顧茗煙神如常,卻只是輕輕揚手屏退了背後兩個侍。
側過頭來端詳起段承軒的神,忽而開口道:“天火浩劫既是蜃樓所致,那看來雲氏玉氏最開始的祖先,想必是苦心經營,才能讓整整五座城的人賠上命。”
“你相信?”段承軒蹙眉。
“自然是相信的。”顧茗煙反倒是點點頭,看着腦袋上松鬆散散的髮髻,最後還是擡手拆了,草草拿了玉簪綰起,又道:“若是如此說來,玉珺和雲棲爲的是復國,可當年舊事已有千百年,即使掌控了段琮,們也不能真正的得到這天下才是。”
古往今來,倒是有不人想要復國。
可這復國談何容易,玉氏和雲氏如今人丁稀,更無驍勇善戰之徒,在朝堂上幾乎亦毫無建樹,玉珺和雲棲若是想聯手借段琮之手復國,未免太過可笑。
“的確不能,可是這江山漫漫數百年,更迭姓氏卻是可以。”段承軒走到的邊,看着銅鏡里的顧茗煙,不免繼續道:“若非是更迭姓氏,那們興許會讓天炎城的人來賠命。”
“兩種可能都有,但們興許也有兩手準備。”顧茗煙悠悠扶着段承軒的手臂站起來,手腕和腳腕都還酸着,掌下的手臂更是稍稍施力讓起能輕鬆些。
“此事聊得差不多了。”
“看來你是找到什麼眉目,不願同我說。”顧茗煙擡起一雙清亮的眼來看了過去,見段承軒但笑不語的模樣,心下肯定他是找出什麼端倪。
既然段承軒看出了些什麼事,那自然也不必在意。
只是手鑽進他的拳頭裡,將他的手指磨得鬆散開來,再將自己的手指嵌那隙之中,更是輕輕撓了撓他的指背:“我去見見東方萱兒。”
“你還懷疑其他什麼?”
“並非懷疑,亦非套話,只是要在離開之前摘了這朵爛桃花。”顧茗煙攥緊了他的手,踮起腳尖,傾擡頭看着段承軒:“比起我來,如今可是毫無用。”
反正段承軒肯定已然心裡有數。
點了點的鼻尖,段承軒只好掙開的手,虛虛的托着的腰際將人帶着往外走去,門口的洪霄恍然回過神來,趕緊行禮,又道:“天已晚,大小姐還未用膳呢。”
“待會兒再準備。”段承軒擡手爲顧茗煙披了件黑的斗篷,徹徹底底的將人摟自己的懷裡去。
洪霄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段承軒已然將那黑斗篷之下的子打橫抱起,踩着這方才灑落的一片月離開此。
顧茗煙緊緊摟着段承軒的肩膀,奇異的是耳邊安靜一片,在這縱之時亦是並無半點兒風聲,便小聲問他:“我是不是還有事沒有告訴你?”
“還有許多未曾同我說過。”段承軒將懷中之人摟緊了些。
沉良久,顧茗煙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真的習慣將那些想法都藏匿於心中,最後只是輕咳了幾聲:“待到我今日問了再說。”
段承軒加快了步伐,穩穩落在那小院之中。
顧茗煙雙腳方才沾了地,段承軒便爲將帽檐低了些,亦小心的拉扯着帽檐緊跟着他的步伐。
而東方萱兒所住的別院其下竟是另有乾坤。
像是段承軒早就爲東方萱兒決定好了結局。
只是這地牢看來是許久未有開啓用過。
溼氣味充斥着鼻腔,沒有照的地牢樓梯里布滿了青苔和一些看不清的粘膩玩意兒,段承軒穩穩拉着的手臂,在將要倒之時將人拉住,顧茗煙一顆心起起伏伏的走過這長長的台階。
唯一一條離開的走廊只供兩人並肩,卻並未有任何火,只有一片沉甸甸的黑。
段承軒提了燈過來拉住,顧茗煙卻橫了他一眼:“你陪我去會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