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都落在枕頭上,可顧茗煙還是慢慢的餵着。
旁的宮太監想將碗勺給拿過來,卻被顧茗煙拒絕:“不必,只是餵粥這般小事我也是會的。”
一碗粥漸漸見了底,顧茗煙方將剩下的白粥放到一旁,卻聽一抖的聲音自上傳來:“珺兒可是要醒……”
恍然擡起頭來,只覺得一滴溫熱的淚砸落在臉側。
眼睛微微睜大,顧茗煙不可置信的看着段琮落下淚來,指尖輕着迎上前去握住了玉珺的手,仿若是握着什麼易碎的瓷,又好像是捧着什麼價值連城的珍寶,目虔誠。
顧茗煙站起來退開些:“還有一段日子,皇上可以適當陪陪。”
還未離開,段琮已經將那冰涼的手附到面頰之上,如視珍寶的落下個淺淡的親吻,脣翕,似是在說們當年的舊事。
說到皇宮的高牆如舊,談及傍晚的天邊晚霞,又憶起當年相遇後相伴而的第一場雪。
唯獨摒除了他的滿手腥、弒子囚母,亦或是這些年來求而不得的委屈。
顧茗煙也不免容,悄然離去後殿,只吩咐了宮太監:“我今日便去齊的殿中就寢,勞煩找位公公來帶下夜路。”
“還請聖醫大人一路小心。”宮輕笑着讓開路來,找了四個手腳伶俐的太監爲帶路。
雨中夜路模糊不清,樹影搖曳似鬼影。
兩盞提燈亦不過能照亮腳下之路,路經皇后殿時,其中還能看見燈火通明。
拐角之,便有一人獨自執傘,手中提着一盞燈站在那兒。
走近才發現,那當是該被段承軒親手送回去的東方萱兒,獨自站在角落裡,面慘白,肩上輕輕搭着的披風搖搖墜,只被用傘柄緊緊的攏着才未落下。
“我以爲你本不會來了。”東方萱兒一看見便是雙目赤紅的迎上前來,扔了那紙傘衝上前來,卻被另外兩個太監給牢牢按住,大雨沖刷過後,滿狼狽。
“那是無解劇毒!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有!那夜我同靖王之下並未發生什麼,不過是姑母一手策劃,你便下了狠手如此對待姑母,如今還要做好人逃嫌疑嗎!”
東方萱兒不管不顧的歇斯底里的大喊着,雙打似是在這此地等待已久。
顧茗煙眉頭緊蹙:“你以爲,是我殺了皇后,又來救?”
“太醫已然跟我說了,那是凰膽之毒,宮中同這毒有過牽連的,只有你!”
當真是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