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陳默扶着腦袋從牀上爬起來,剛一開門,腳邊就倒了個人,把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看清躺在門口的就是自己丈夫。
海東也被驚醒,從地上爬起來,滿不在乎的撣了撣上的灰,打了個呵欠,“醒了啊?我回屋再睡會兒,飯好了我。”
陳默皺着眉試着回想了一下前一晚的事,還是沒想起來自己是怎麼回房的,便回頭問道,“我昨晚自己回牀上睡得?”
“你昨晚喝完就躺地上了。”海東趴在牀上,聲音慵懶,從枕頭裡傳來悶悶的聲音,“我抱你回房的。”
“你?那你幹嘛不回牀上睡?後來你們又喝了?”陳默疑的問道。
深吸了一口氣,海東似乎有些不耐煩,“晏寒沉那小子酒品不好,喝多了找牀,趕走他兩次了,煩得很。”
聞言,陳默微微一愣,
他們主臥的房門前兩天壞了,門鎖鎖不上,一推就開,海東在門口躺了一晚上,就是爲了擋着晏寒沉?
心頭一暖,語氣也跟着和了幾分,“給你煎蛋吃,你吃幾個?”
牀上呼嚕聲震天響,已然無人回應。
門口,陳默擺着手指數數,
“冰箱裡還有十個蛋,三個給小朋友,兩個給喬和小萌,晏大哥一個,還剩下四個,給你做兩個煎蛋,兩個水煮蛋好不好?”
牀上的呼嚕聲戛然而止,渾厚的嗓音染着幾分溫,仔細聽還帶着幾分孩子氣,“都要煎蛋,兩個甜的兩個鹹的,還有,不許給晏寒沉那小子吃,他的給你。”
陳默微微一笑,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轉去了廚房。
後來那四個煎蛋,海東一個都沒吃到。
客廳三個人先醒了,聞着香味到廚房,先後各自吃了一個煎蛋,然後怕拍屁走人,而後陸擎深上來了一趟,原本是要接兒的,結果兒沒醒,他順手把桌上一盤四個煎蛋連盤子一起端走,當了靳醒來的早餐。
剩下三個煎蛋剛做完,陳默端着盤子從廚房出來,剛要喊海東起牀,便看見三個孩子一個接一個排隊從房間裡走出來,着眼睛在餐桌前坐一排,一人一個就着牛,分了。
對於以靳夫妻爲首,經常到家裡來蹭吃蹭喝這件事,陳默向來毫無怨言,喜歡熱鬧,但是真心的朋友沒到幾個,這幾年爲了小海,更是獨的時間太多,社能力幾乎爲零,遇到靳之後,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謝靳。
但是海東就不這麼認同了,上班他認陸擎深是自己老大,下了班回到家他就是老大,每次這呼朋喚友來一大羣人,吃完飯拍拍屁走人,留下陳默打掃一片狼藉的戰場,別人不心疼自己還心疼呢。
合着不是他們媳婦兒?
尤其是這次蛋事件之後,海東坐在餐桌上,憤憤的啃着饅頭,決定以後直接將這羣人拒之門外。
又是一個禮拜天,衆人相商到陳默家一頓的時候,發現這夫妻倆不見了。
這次還是喬慕白和崔曉萌先到,敲了門就看見一個茸茸的小腦袋從門裡出來。
“小海,你爸媽呢?”
“不在家,”小海的聲音有些文弱,但比起半年前已經強太多了,
“啊?就你一個人在家?他們去哪兒了?”
“看電影去了。”
喬慕白跟崔曉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就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裡,他們去看電影,這什麼父母?”
話音剛落,小海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爸爸說,讓我跟第一個來敲門的叔叔阿姨出去玩。”
門口倆人面面相覷,
大好的周末,這夫妻倆出去瀟灑,擺了他們一道,讓他們幫忙帶孩子。
喬慕白扯了扯角,“不用想,這主意一定是海東這個臭小子出的。”
“喬叔叔,我們今天去哪裡玩?”
喬慕白臉僵,“你說呢?”
“我想去這裡。”
話音剛落,小海變戲法一樣從後扯出一個宣傳小廣告的冊子,上面映着'錫城最大迷宮'的字樣。
崔曉萌一拍手,“哎,這個好,這個不錯。”
這倆人一拍即合,不管不顧的拉着一個十分不願的喬慕白直奔迷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