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地方是一條酒吧街。
陸擎深帶着靳穿過嘈雜的街面,頗爲稔的找到一家環境優雅的清吧。
坐在工業風的清吧卡座上,靳打量了一圈,皺眉道,
“你對這兒的。”
台上有歌手抱着吉他在彈唱,嗓音沙啞悠遠,唱着離愁。
陸擎深的聲音穿過溫婉幽怨的離別歌,低沉又富有磁,“喝什麼?”
靳翻看着酒單,有些犯難,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是看名字誰也不知道是什麼酒,“你平時喝什麼就喝什麼吧。”
陸擎深眉頭一皺,“我平時喝的,你喝不了。”
這段時間,他到酒吧喝酒,那些優雅有調的幾乎都不,基本上一到就是先來一排深水炸彈,B52轟炸機,直將胃裡餵得翻江倒海,直讓人心中的肝腸寸斷忘得一乾二淨。
“兩位需要推薦嗎?”酒吧的小哥抱着酒單站在二人旁邊,笑臉,“兩位是吧,我們有推薦的套餐,燭人系列,附贈一份甜點。”
靳的臉微微一僵,“我們不是。”
小哥臉不變,仿佛對這樣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一臉認真的推薦套餐,
“那也沒關係,在我們這兒點了燭人的,一般最後都會爲,你們要是想要加速發展呢,可以再點一杯有人終眷屬,一杯,兩個吸管,兩個人一起喝的那種,很酷的。”
靳乾咳了一聲,擡頭看向陸擎深。
“先生覺得……怎麼樣呢?”小哥還當是士不好意思點,詢問的目落在一旁那男人上。
陸擎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們是夫妻。”
靳正低頭假裝喝水,聞言猛地吸了一口,忽然被嗆到咳嗽不已。
約着來喝分手酒的人,說什麼是夫妻。
陸擎深擡頭看向,反問道,“難道不是?”
的確,靳無從反駁,離婚協議還沒有去簽署,離婚證也還沒辦理,所以他們現在的確還是法定夫妻。
小哥笑的一臉諂,“我們也有夫妻套餐,早生貴子套餐……”
一個酒吧,還搞什麼早生貴子套餐,就不怕喝多了生出來的孩子畸形麼?
顯然,陸擎深也有些厭煩這個小哥的囉嗦,擺了擺手,“你看着上吧。”
“哎,好嘞……”
小哥離開,世界終於安靜下來。
靳咳嗽了兩聲,總算是平息了剛剛的尷尬。
酒單還在手上,百無聊賴地翻開看着,指着第一頁的長島冰茶,擡頭看陸擎深,“我以前在酒吧工作過,你知道嗎,一般況下如果男人帶着第一次來酒吧的人喝酒,推薦人喝長島冰茶的話,基本上就可以直接潑他一臉走人了。”
陸擎深靠在卡座的沙發椅背上面,昏暗的燈將他的眼神裝點的和又細膩,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靳對上他的目,有些慌,索低下腦袋,悶頭繼續說道,“很多孩子都覺得長島冰茶可能就是茶吧,其實後勁還是強的。”
嘰里咕嚕地說了好一會兒,仿佛就是兩個久別的朋友聊天一樣,誰也沒提到離婚協議的事。
彈吉他的小哥唱完一曲離愁,不知爲什麼忽然換了個畫風,溫纏綿的老歌在整個酒吧里洋溢,酒吧小哥熱的上了酒,兩杯酒,一藍一白,在空氣中撞出玻璃脆響,正要喝呢,小哥站在一旁遲遲不走,
“兩位是不是應該說點祝酒詞?”
背景音正唱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靳跟陸擎深對視了一眼,然後再了一下,的嗓音甜,聽不出有什麼哀愁,
“那這一杯酒,祝我們離婚之後,各自珍重。”
陸擎深的神掩埋在昏暗的燈之下,沉的厲害,卻一言不發。
酒吧的小哥瞪大了眼睛看着兩個人一干而盡,半晌說不出話來。
“再來兩杯吧,小哥。”靳偏過頭,笑地看着他。
那笑意中,卻飽含了無限的苦。
小哥忙不迭地逃離這尷尬的場面。
酒過三巡,兩人的臉上都是微醺醉意,話也敞開了不。
靳的手指敲着桌面,擡頭看着陸擎深笑,“你酒量不是不好的麼?上回你喝多了,自己什麼樣子,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