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陣陣,錫城這幾天降溫十分快。
崔曉萌從IMC出來之後,想想還是不放心,開了喬慕白的車徑直去了明月心公寓,靳開的門,跌跌撞撞的,撲了一酒氣。
“我的天,你喝了多?”一進門就踢倒了幾個紅酒瓶子,嘩啦啦的跟地板撞出清晰的聲音,有些扎耳朵。
開了燈,眼前的景象,更是讓大吃一驚。
整個客廳裡面堆了大大小小十來個紙箱子。
“你幹什麼呢?”
扶住站不穩的靳,一臉的錯愕。
“收拾東西,搬家。”
“不是,你要搬到哪兒去啊?”
“我原來的地方啊。”
靳笑了,一臉的醉意,撲在崔曉萌的肩膀上,“其實你也不用太難過,現在離婚率這麼高,誰離了誰不是過啊。”
一番原本應該別人安的話說的崔曉萌哭笑不得。
靳越是這麼安自己,就說明越是在意。
“行了行了,醉這樣明天再說吧,扶你回房間休息。”
“嘔……”還沒走幾步呢,靳就伏在肩膀上乾嘔,急急忙忙地扶着去洗手間,好在沒吐在屋裡。
靳伏在馬桶邊上,胃裡面一陣翻江倒海,吃的喝的全都吐了出來,最後沒有東西吐了,一直吐酸水。
“你這樣行不行啊,我送你去醫院吧。”
崔曉萌拍着的後背,幫順氣。
吐完一,神志漸漸清醒,擺了擺手,“不用……”
話還沒說完呢,臉又是皺了一團,朝着馬桶里栽去,“嘔……”
一天本就沒有吃多東西,還吐了個乾淨。
崔曉萌在廚房下麵條,端着麵條放到餐桌上,一臉的痛心疾首,“吃吧,好歹是個藝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給你看到了,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陸擎深給淹死……”
聽到陸擎深的名字,靳夾麵條的作微微一頓,滿臉的失神狀。
崔曉萌在面前打了個響指,
“喂,不說了,您吃麵行不行。”
一碗麵連湯帶水吃的乾乾淨淨,崔曉萌目瞪口呆地看着,“不夠的話,我再給你下點兒?”
“不用了,我吃飽了。”
“這樣才對嘛,吃飽了才有力氣挽回你的婚姻,讓那個臭不要臉的看看,你本沒有做對不起他們家的事,那我幫你收拾一下屋子,你去睡覺?”
崔曉萌端着麵條碗還有面前的一碟子小菜準備去廚房。
“小萌,我想過了,還是好聚好散比較好。”
崔曉萌的腳步微微一頓,“你說什麼?”
“我想過了,他說離婚,也不只是爲了這一件事,就算我心裡過得去,他也不覺得我過得去,我想這是他想要跟我離婚的理由,離就離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崔曉萌說了個可是,可是卻沒有可是出什麼來,發現自己像是不會說話了一樣,找不到一句可以安靳的話。
要是設地想一想,自己在靳的這個位置上,不管做什麼決定,似乎都不是意料之外的。
走也好,留也好,不管怎樣,都有完全正當合適的理由。
說完這些,真的進了臥室,關上房門,關上燈,安靜眠。
這大概是陸擎深跟提出離婚以來,第一次睡得這麼安穩。
次日,崔曉萌幫着聯繫了搬家公司,將靳的東西都搬回了原來的小公寓,很多東西都是靳後來添置的,這一下子全搬到小公寓來,東西太多,顯得有些擁。
“要不你二手轉賣掉一些好了,你這兒已經有兩個落地燈了,再多一個放在哪兒啊?”
“飄窗旁邊吧。”靳拆了打包盒,把落地燈重新組裝好,拉倒飄窗旁邊,
“不用賣,東西多點顯得熱鬧。”
崔曉萌在忙畢業設計的事,很快就不住在這裡了,得回墨爾本,等走後,這裡就又剩下一個人。
走時,崔曉萌看見靳蜷在沙發上發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面一陣難,失的痛苦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書上描寫的肝腸寸斷,想必就是這個樣子。
書上還說,一段失敗的,想要真正結束,就要用另一段來彌補或者掩埋,哪怕這第二段也不功,但總能使人暫時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