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這段時間一直在想。
明明的生命,早該在四年前就結束的,可卻苟延殘到現在,到底是爲什麼?
難道除了報仇,就是爲了盡一切痛苦?
聽着喬安安的話,黃管家心裡也是酸,他着的頭髮,“喬小姐,別說,你還年輕,怎麼能死呢,要好好活着啊。”
“我活不了多久了。”喬安安收緊手臂。
黃管家眼皮跳了跳,“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活不了幾年了,我的心臟,已經壞死了大半了。”喬安安泣的低喃道。
黃管家鬆了口氣,他還以爲指的是即將活不了多久呢。
真是嚇了他一跳。
“不會的,喬小姐一定能活下去,心臟不是問題。”黃管家輕言細語的安着。
靳兩個月前,就在讓陸三找心臟資源。
相信一定會有結果的。
“黃叔,你別安我了。”喬安安頭蹭了蹭黃管家的口,默默的流着眼淚,“我自己的心臟況我很清楚,本就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而且我也不想找了,我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爲我父母報仇,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重要了。”
“那靳呢?”黃管家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一邊給眼淚,一邊試探着問,“你真的不打算再繼續下去了嗎?”
喬安安閉着眼睛,不躲不閃,任由他在臉上拭着,聲音無力又虛弱,“我累了,我真的快要不了......”
“哎......”黃管家嘆氣。
心裡的苦,他都知道,但同樣的,靳也苦。
作爲夾在中間的明白人,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化解兩人的矛盾,而他們的矛盾,已經不是簡單地誤會了,而是摻雜着什麼謀。
尤其是靳對喬小姐的記憶,實在太奇怪了,奇怪到他甚至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人給靳洗了腦。
正想着,敲門聲響起,傭推開門,小聲的匯報道:“黃管家,心理醫生到了。”
“好,請醫生上來!”黃管家收攏思緒回神。
喬安安這時顯得很激,從他懷裡退出來,“黃叔,你給我請的心理醫生?”
“是啊。”黃管家點頭,沒覺得哪裡不對。
喬安安面蒼白的搖着頭,“不要讓他上來,讓他走,我心裡沒病,我不需要看心理醫生!”
“喬小姐......”
“黃叔,讓他走!”
“可是你有輕微的抑鬱症啊。”黃管家爲難的勸道。
喬安安把頭埋在膝蓋里,聲音悶悶的,“沒關係,它自己會好的。”
“它自己怎麼會好呢,喬小姐,你還是聽我......”
話還未完,喬安安帶着哭腔打斷他,“黃叔,我討厭醫生!”
一句討厭,黃管家立馬想明白了緣由。
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不過喬小姐,你真的沒問題嗎?”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的緒太不穩定了,一個噩夢,就能崩潰。
“我沒事。”喬安安泣了兩聲。
黃管家拉了拉被哭皺的管家服,“行,那我下去把醫生送回去,但喬小姐,你可別像剛才那樣嚇我了,知道嗎?”
喬安安彷如未聞,沒有回應。
黃管家知道其實聽見了,只是故意不回答而已,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等他把醫生打發走,再回來的時候。
喬安安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小的蜷一團,小小的在被子裡。
臉微微泛白,眼睛上還掛着哭痕,睫溼溼的,擰一,還未乾,且眉宇間還着疲憊,顯然是哭累了,才睡着的。
黃管家給掖了掖被子,又吩咐傭打水給臉換。
他自己也不閒着,下樓讓廚房熬點瘦粥溫着,等醒來後,隨時都可以吃。
“黃管家,靳醫生又來了。”黃管家剛從廚房出來,傭就苦着臉上前匯報。
黃管家皺了皺眉,“又是來見喬小姐的?”
“嗯。”
“打發走,告訴他,喬小姐現在還沒醒,等醒了,他自己給喬小姐打電話。”黃管家揮了揮手。
傭照做。
片刻後,傭拿着一包糖回來,“靳醫生讓我帶給喬小姐的。”
看着這包糖,黃管家了眉心,“之前不都告訴他了,喬小姐把糖都扔了,他怎麼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