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葉歡說，在座的高層們也不會聽不出來這是誰說的話。
“趙經理，你還有什麼話說？”
陵寒靠在椅背上，眼神冷峻，像是一把利刃，一點點掃過在座的高層。
愉心傳的資本運轉都是靠歡娛集團支持，小到直播間的裝修申請，大到每月簽約網紅的基本工資補，每一分錢都是從歡娛集團出。
但是現在看來，這些錢，恐怕沒有一分錢花到正途上。
藝人管理部的四個經理狼狽爲，將整個公司直播平台的簽約藝人養了自己的後宮，睡得好的就力捧，睡不到的就打，諸如涉事主播這一類的人並不在數，都苦苦熬着要麼等着合約期滿走人，要麼等着老天開眼，一夜紅。
涉事主播這麼鋌而走險，原因就是那位姓唐的經理威利惹火了，偏要在走之前跟公司鬧個魚死網破不可。
這一鬧，名聲盡毀，但是也如所願，鬧到了總公司，鬧到了陵寒的面前。
於是一向讓陵寒放心的愉心傳內部的腐敗一點點剝繭，暴在了底下，誰都沒想到，這看起來鮮亮麗的運作下，已經滿是腐，爬滿了蛆蟲。
陵寒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一字一句十分冷冽，
“從今天開始，趙經理暫時休息，我會從總公司派人來接手愉心傳，人事部昨晚已經備案離職的員工永不錄用，你們現在的工作，是安簽約藝人，我會派人監督，先挑選出一批今年的重點培養對象，類似的事，不希再發生。”
陵寒的決定，沒人敢反駁。
其實依照他之前的行事作風，即便是將整個公司全部撤掉，資金並回總部也不是不可能，在葉歡眼中，這已經是手下留了。
回到酒店，陵寒躺倒在沙發上，西裝出褶皺，他閉上眼，看起來有些疲憊。
葉歡倒了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小聲道，“陵總，喝杯水。”
陵寒沒有彈，依舊躺在沙發上，只是聲音有些悶，
“不知道他當年是怎麼應對這些事的。”
葉歡微微一愣，
這個他說的大概是陵東銘。
陵東銘有天生的生意頭腦，這一點從江瀾那兒聽過無數遍，他在商業上遊刃有餘，不管遇到什麼危機都能第一時間想出解決的辦法，而且他脾氣十分溫和，似乎從來沒見過他着急上火的樣子。
陵寒傳了他的頭腦，卻沒有傳他的脾氣
“要是陵叔叔還在，一樣會對他們生氣，理方式跟你差不了多，無非就是脾氣好和脾氣差的區別，其實有時候對員工發點火，他們才能更加放在心上，這也是當時陵叔叔跟我說的，他也很苦惱自己不會發火這件事的。”
陵寒從沙發上翻坐了起來，
“你說我脾氣差？”
葉歡神一怔，面訕訕，
“那個，也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說，我的意思是說對待下屬恩威並施還是很重要的……”
“恩威並施？”
陵寒的眼中閃過一似笑非笑的神，
這神落在葉歡的眼中，莫名的有些發怵。
“葉祕書，作爲下屬，你覺得我對你，是恩多，還是威多呢？”
他忽然問的問題讓葉歡臉一僵。
“這個……這個……我覺得，剛剛好吧。”
試想想此刻陵寒的心，葉歡吞了吞口水，覺得還是走爲上策，站起朝着套房大門走去，
“那個，我找酒店問問看有沒有牛，喝了比較助眠。”
“葉歡……”
後響起他的聲音。
腳下一頓，不由自主地定在了原地。
“你覺得，我們重新開始怎麼樣？”
心臟好像在這一瞬間有了一次猛烈地收，像是窒息一樣，然後那句話開始瘋狂的在腦子裡面無限制循環，心臟開始砰砰狂跳，像是要從心口蹦出來一樣，無法制的緒。
定定的站在原地背對着陵寒，想要回頭又不敢回頭。
害怕這一回頭又看到他臉上玩味的笑容，和接下來得逞的諷刺。
“我……”
陵寒站在後，一雙深邃的眸子裡面浮着難得的溫。
早上醒來時，睜開眼就看到在自己懷裡，咕噥了兩聲，仿佛睡得姿勢不太舒服一樣，在他懷裡，那一瞬間忽然覺得醒來就能看見的覺很妙，有種說不出的愫在心底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