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不清陵寒此刻話里的真假，從來沒覺得陵寒是個什麼會虛心接別人意見的人，他向來自負。
“其實也沒有很多……也就是平時臉臭了一點……”
低着頭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餘打量着陵寒的反應。
他低頭夾菜，一臉的淡然，“繼續。”
葉歡乾咳了兩聲，大着膽子說道，“你好像也不記得以前的傭人什麼名字吧，阿姨們都是隨便喊，家裡什麼地方做的不順心，都是株連，一羣人跟着倒黴。”擡頭看了陵寒一眼，見他神淡定，又繼續說道，
“就比如這次香薰燈的事吧，其實就是阿梅東西，雖然其他的阿姨有包庇的嫌疑，但是你也應該弄清楚們爲什麼包庇，因爲如果們有人到你面前來告狀，你又記不住是誰了東西，你就索直接讓喬木把這批人全都辭退，跟東窗事發的現在，是一樣的，只是早晚的問題，所以們才會都着……”
“咳咳……”陵寒忽然的咳嗽讓葉歡嚇了一跳，臉猛地一白，
“我……我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
打量着陵寒，卻發現他臉上並無異樣，只是拿了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所以，其實你有時候，可以適當的……改變一下。”
“嗯。”
陵寒的聲音不大，似乎是應了一聲，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其實家裡面也不需要太多的傭人，玲玲一個人也可以忙得過來，你也記得住的名字……也放心……”
陵寒瞥了一眼，說了這麼多，就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這個人的腦子裡面還真是不知道裝了些什麼，他神淡淡，“隨便你，你要是不介意沒人伺候，不嫌麻煩，下一批傭人就不用找了。”
“我不嫌麻煩……”葉歡連忙點頭，“我一直覺得家裡面人外人一點好，要是可以的話，一個傭人也不需要的，以前在家，也就只有一個幫忙做飯的阿姨……”
陵寒的臉忽然沉了幾分。
“你說的家，是陵家還是你以前的家。”
葉歡微微一愣，笑容僵在了臉上，“都……都是，我媽不太喜歡家裡有太多傭人，所以……”
是了，難怪後來陵東銘跟江瀾結婚之後，家裡面的傭人都莫名遣散了，想到這事兒，陵寒的臉上掛着一嘲諷的神。
他母親溫清婉本就是豪門千金大小姐，自小被人伺候慣了的，陵東銘也是，所以兩個人結婚之後，家裡面的傭人數量向來是多多益善，各司其職，做飯的就不會幫忙地，地的也不會兼職放洗澡水，溫清婉在世的時候，甚至有個鄉下來的丫頭專門幫抱狗。
“什麼樣的份，配什麼樣的生活。”
葉歡臉上僵住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不見，儘管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大概不是什麼好話。
原本還算得上難得融洽的氣氛就這麼被一句話給破壞，不太明白陵寒如今這晴不定的子到底是了什麼影響，要真是因爲半年前自己的行爲，那這反應未免也太過激。
說到底，那晚吃虧的也不是他。
低着頭不再敢說話，恰好玲玲端了一碗黑米粥過來，放在陵寒面前，“爺，粥熱好了。”
陵寒瞥了低着頭一言不發的葉歡一眼，擡手了一下碗沿，眉頭一皺，“太燙。”
玲玲臉一僵，趕忙手去端，“我去廚房拿風扇吹涼一會兒。”
見神慌，陵寒的腦子裡不知怎的想到葉歡剛剛說的那番話，便有些疑，自己平時真的對傭人太嚴厲了？
“不用忙了，我還有合同要看。”
陵寒站起，嚇得玲玲渾一僵，還以爲他是生氣了，抖抖索索地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陵寒下一句就是明天不用來了。
葉歡有些看不下去，小聲嘀咕道，“就是燙了一點，吹一吹不就好了，也不在乎這幾分鐘的時間吧。”
這話落在陵寒的耳朵里，他瞥了葉歡一眼，“葉祕書時間多？粥你吃吧，我還有事。”
二樓書房的門咔噠一聲關上，他上的冷漠似乎還在客廳和餐廳里殘留了一寒意，玲玲看着桌上的粥，抿了抿，“葉小姐，我重新去給您盛一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