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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青梅竹馬

十五歲竇初開的年紀,他許諾過什麼已經記不清。

但是景再現,稍一點撥,要說記不起,那就是薄寡義。

“我……”

“你不會不記得了吧?”傅穎香擡起手理了理被風吹的有些的長髮。

此刻顧司年似乎忽然有些明白爲什麼突然把頭髮染回黑了。

十六歲那年生日,也是穿着一素淡的服來這兒參加他的生日宴,在一衆鶯鶯燕燕的小姑娘中,清麗的像是一株出水芙蓉。

顧洺的朋友衆多,帶來的孩子也多,一時間整個四季山莊好不熱鬧。

偏偏最悉的人沒了蹤影,他嫌那幫孩兒吵得他頭疼,尋到後山竹林,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年僅十五歲的傅穎香靠在竹林里的一顆古樹旁邊吹笛子,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

“哎,你怎麼在這兒?”

那時候的顧司年還是一頭黑髮,張揚跋扈的子,捉弄人,直接搶了傅穎香手裡的笛子,

們太吵了,我腦袋疼,還有,笛子還給我。”

“借我看看怎麼了?”

從小鬧慣了的朋友,顧司年並未意識到的不對勁。

“我說還給我。”的語氣嚴厲了幾分。

“我就不……”

不字剛破口出了一個音,膛上便傳來狠狠地一道推搡,年沒留神,一個踉蹌,摔了個屁蹲,坐在了地上。

“哎,你來真的啊?”

“笛子還我。”

“不還。”

“還我……”

最後是怎麼扭打在一起的,誰也記不清了,打的毫無章法,打的滿山滾,最後顧司年上吼道,“你再抓我臉,我就……”

緊緊地咬着牙,“你就怎麼樣?”

“我就親你啦。”

“啵”

萬籟俱寂,只剩下樹葉的莎莎作響聲。

後來哭的不像話,眼淚鼻涕止不住的落下來,蹭了他滿滿一袖子。

“哎呀,這不是只親了你額頭嘛,初吻是要親的,我沒親,我沒親啊,你別哭了,小穎我錯了……”

哽咽聲中,傳來的話,“我媽走了,我媽走的時候告訴我說男人都是壞蛋。”

那時候,顧司年還不知道傅穎香的母親含恨鬱鬱而終,給留下的言滋滋淚,浸了一個十五歲對這個世界的所有期待。

“你媽媽說得對。”

年扶着的肩膀,“但我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們顧家人都不是,你看我爸,這輩子就喜歡我媽,打都打不走。”

“……”

“我媽這些年可沒爲了我妹妹的事跟我爸鬧,我爸還是對好的沒話說,你不是都知道嘛。”

“……”

“有什麼樣的爸爸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所以我跟我爸是一樣的,屬於……屬於從一而終的那種好男人,不可多得。”

終於破涕爲笑,“什麼從一而終,像話嗎?”

“你笑了……”

的腦袋,“笑起來才好看啊,你剛剛哭個鬼一樣,我都下不去才親了你額頭的,這個初吻你還是先欠着吧。”

“顧司年,壞蛋,你站住”

“我沒親過之前,別人可不准啊哈哈哈。”

……

“我……記得。”顧司年的嗓音染着一層意。

年玩笑而已,你怎麼還記得啊?

可是這樣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如果你知道一個人等了你幾十年的話,這樣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傅穎香今日像是着了魔一樣一直笑着,語氣十分輕鬆,

“我今天心好,也沒哭,也沒灰頭土臉的,所以欠我的,我該要回來了吧?”

“你真的……確定……”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真的,我確定。”

樹葉梭梭響了很久,顧司年終於邁開一步,鬆開了緊閉了良久的嗓音,“好。”

人都有執念,溫怡的執念是找回不知所蹤的兒,顧司年的執念是讓蘇珂和孩子土爲安,傅穎香的執念卻只是一個年的玩笑話。

既然能全,爲什麼不?

銀髮在竹林中分外扎眼,左耳上的十字架耳釘已經取了下來,站在沒穿高跟鞋的傅穎香面前,像是一個龐然大,一手便將的肩膀攬在了懷裡,像是在安一隻傷的小貓。

仰着臉,依舊笑着,笑的單純無害,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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