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江市子監獄,
葉歡頭一次切到這個地方的冷,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除了獄警,所有的犯人都穿着統一的灰白條紋衫,當踏四號監獄的時候,撲面而來的肅殺氣息讓狠狠地打了一個寒。
進門右手邊一條大通鋪,獄警剛進去的時候那五個人統一蹲在牀下抱着頭報數,低着頭,沒人看得見們的長相,而獄警一走,大門落鎖。
那聲提示音一樣的'咔噠'聲之後,牀下那五個人便擡起頭來,看向的目中帶着幾分探詢。
“喂,犯了什麼事兒啊?”說話的是距離葉歡最近的人,約莫三十歲出頭,臉蠟黃,齊肩長發,發梢枯黃,十分瘦削,臉頰上兩邊的顴骨突出很高,此刻眼中帶着幾分玩味地打量着。
葉歡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問你話呢!”
又一道聲音響起,有些尖利,是那第一個說話的人後的人,年紀與前一個差不多,長發一不苟的扎在腦袋後面,皮偏黑,比前一個人高半頭左右,人高馬大的,像是北方人。
葉歡擡頭盯着,面有些冷。
如今什麼都沒有了,便什麼也不怕。
“二姐,還敢瞪你。”說話的人與長發人之間隔着一個人,看着不過二十出頭,面姣好,皮白皙,看向葉歡的時候,有些倨傲。
“臭丫頭,來了這兒了,還當自己的公主小姐?”被喚作二姐的長髮人登時眉一橫,狠狠地瞪着葉歡,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你就睡那兒。”
順着的目,葉歡看了一眼牆角,跟靠窗的廁所之間隔着一堵半人高的牆,散發着難以言喻的氣味。
右手邊那羣人後的大通鋪雖然沒有一個固定的界限,但是從疊整齊的被子來看,一共是六個牀位,編號從裡到外一次是一號到六號,一號牀位上擺着一副撲克牌,兩本書,兩件外套,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其餘五個鋪位則都是乾乾淨淨。
但是那些乾乾淨淨的牀鋪,顯然是有人睡的。
葉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牌,
按照編號,是這間監獄的六號牀位,距離門口最近。
端着洗漱用品,面無表的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六號牀鋪走去。
“哎?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啊?”
不等葉歡走到六號牀鋪跟前,'二姐'率先嚷嚷起來。
葉歡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便手去拿牀鋪上的枕頭。
“我二姐跟你說話呢!”剛剛煽風點火的那個年輕孩此刻越過前面三個人走到葉歡後,擡手推了一下,“聽見沒?”
葉歡的子微微一頓,擡起手腕遞到年輕孩面前,
年輕孩愣了愣,“你幹什麼?”
“我是六號牀鋪。”葉歡的聲音有些沙啞。
聞言,年輕孩兒臉一僵,眼中旋即染上一層慍怒,擡手便揪住了葉歡的頭髮,“你他媽的真是腦袋有問題啊,這是你能選的嗎?也不看看這個是什麼地方。”
葉歡吃痛,覺頭皮被揪的發麻,整個人朝着一邊跌去。
“我看你是欠收拾,廁所味兒那麼沖,正對着一號牀,你想讓我們大姐睡在那兒不?你他媽的,老娘弄死你……”
年輕孩直揪着的頭髮將摁在牀上,擡手便要給一個子。
“小五……”忽的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年輕孩那已經揚起到半空的手臂猛地一頓,
“夠了,鬆手。”
“大姐,可是……也太不懂規矩了。”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半晌,葉歡覺得頭皮上猛地一松,肩膀上着的重力也消失了,扶着牀鋪,緩緩站直子,咬咬牙繼續整理自己的牀鋪。
年輕孩似乎有些不甘心,啐了一口,嫌棄道,“怕不是個傻子吧?”
“你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還是剛剛那道聲音,聽着有些漫不經心,似乎並不在意,只不過是寒暄一樣,隨口一問。
“我沒犯事。”葉歡面一沉。
話音剛落,後一圈輕蔑的笑聲。
“還真是腦子有問題。”
“得了得了你們也別笑了,讓收拾收拾一號鋪,就睡那兒吧。”說話的是最開始問葉歡話的黃頭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