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戰寒爵突然喊了一聲。
護士頓住手裡的作,衆人齊刷刷地扭頭看向他,戰寒爵卻只是默不作聲走到寧汐面前,在臉頰落下輕的一個吻,掖了掖被角,低聲道:“忘了今天的早安吻,抱歉。”
“……”他面前的人一不,沒有任何回應。
戰寒爵習以爲常,了臉頰的碎發:“昨晚我又夢到你了,夢到很多年前你上學的時候,穿着藍的校服,跟一羣同齡的孩子去學校,校門口有一顆櫻花樹,我看到你站在那顆樹下,笑得很開心,是不是覺得很奇妙?明明那個時候我們還沒見過面,可我總覺得,那就是你曾經有過的樣子,無憂無慮的。”
平了碎發,他站直了,示意護士推進去。
氧療室外的燈亮起來,治療繼續。
大門緊閉着,戰寒爵一直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臉上無悲無喜,看上去和往常沒什麼兩樣。
過玻璃窗,喬心安看到寧汐全滿了各種儀。
腦深部電刺激治療的時間需要三到六個小時。
等待的過程中,戰寒爵開始煙,一接着一,白的煙霧繚繞着他英俊的臉,看不清究竟是沉還是凝重,只是喬心安發現他上的外套還是昨天的,沒有換過。
晚上,喬心安送晚餐過來,看到戰寒爵蒼涼瘦削的模樣,竟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開口道:“你去休息會吧,這裡我守着。”
“不用,我想陪着。”
喬心安蹙着眉:“你是醫生麼?你這麼守着,又有什麼用?”
“至有我陪着,不會害怕,曾說過無論我去哪都要跟着,現在走不了,就換我跟着。”
喬心安鼻尖一酸,竟被淚水模糊了視線:“那你就不在意自己的麼?喻燁說,你支很嚴重,阿澈也說,你已經連續七天沒有好好睡過覺、吃過飯了,難道你打算把命也一起代在這裡麼?”
戰寒爵薄脣微抿,輕皺了下眉,不知道是對喻燁多,還是阿澈多不滿。
“你先去休息一會吧,最起碼洗個澡、換件服,讓自己看上去更輕鬆點,等治療結束我讓護士來喊你。”
戰寒爵不爲所,幽幽地凝視着喬心安,是最好的朋友,也是陪伴多年的朋友,他嗓音染上幾許沙啞:“你知道麼?只要一想到,醒來看不見我會害怕,我便再也不敢離開了。”他低笑了句:“我怎麼能放孤零零一個人?”
原本手需要三到六個小時,可剛過去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護士突然跑了出來,滿臉焦急。
“不好了不好了,戰太太出現了強烈的排異,電刺激進行到一半,的狀態就……”
不等護士的話說完,戰寒爵就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護士面前,拎着的領:“不是說這只是個微創手,沒有風險麼?”
“啊——”手台上,傳來寧汐痛苦的喊聲。
那聲音斷斷續續的,很微弱,可戰寒爵和喬心安都聽到了。
守在手室外的大家都了一把冷汗,戰寒爵也顧不得太多,直接闖進了手室,只見手台上,寧汐躺着卻不安穩極了,蒼白的臉擰一團,眉頭緊鎖,痛苦地低着。
喻燁手裡正作着儀,有些手足無措,發現戰寒爵闖進來,他額頭滲出冷汗,下意識道:“你先出去!這樣的狀態,可能是太虛,不了刺激,但這也證明了電刺激是有用的……”
滴滴滴——
喻燁的話音剛落下,連接寧汐生命特徵的各個儀紛紛報了警,顯示病人的各項指標都在是急劇下降!
那急促刺耳的聲音,穿力極強,仿佛預示着下一秒病人就會死掉!
“心率突然減慢……”
“下降、溫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