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燈會上萬人參加,萬優優要真混在裡面,會不會太危險了?”喬心安擔憂。
“不虎焉得虎子,更何況,阿爵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能把引出來,這點危險算什麼?”寧汐輕拍着喬心安的手背以示安,很明顯是有了決定。
這是目前來說最佳的機會,決不能放過。
喬心安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也不再勸說,而是扭頭讓小林和慕崢衍帶的保鏢都藏在暗,保護寧汐等人。
晚上,佛法流大會開始了。
佛法舉行點是在一個可容納數千人的天廣場。
寧汐站在廣場外圍。
抵達時,廣場上站滿了麻麻的人羣,一眼看去數之不盡。
大家手裡都捧着一本類似口袋書大小的本子,宛若虔誠的信徒,認真而恭敬地聽着大師頌揚佛法。
也許是常年在這裡舉辦佛法流大會,廣場旁還種着一顆很大很大的菩提樹。
菩提樹上掛滿了紅綢緞懸着的竹簡。
竹簡上都寫着每個人的心愿。
當佛法流會講到一半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先生,太太,買個竹簡掛心愿單吧?”
竹簡掛心愿單?
這大概是這裡很有特的產業了吧。
“不用了,我聽大師講講就好了。”寧汐心不在焉,也禮貌婉拒了。
“佛講究一個緣字,我看先生和太太是外地人,既然能來到我們這裡,就是緣,今天在這裡相聚,更是緣,雖不知道兩位爲何事煩惱,但這顆菩提樹在廣場已有數百年,號稱最靈驗的聽心樹,有什麼煩惱寫在竹簡上,說與它聽,也許來年真的能實現呢?試一試,也沒什麼壞,對吧?”
中年男人一邊觀察着寧汐和戰寒爵,一邊又恰到好的推銷着。
如果他一上來就賣力宣傳賣竹簡,寧汐也許還沒什麼興趣。
可他偏偏從煩惱和緣分手……
不得不說,很抓人心。
有時候,冥冥之中就差了一點緣和運。
大概也是被萬優優弄得手足無措了,所以寧汐最終將遲疑的視線落向了這顆菩提樹。
滿天的神佛……
真的能聽到的禱告麼?
真的能造福衆生,讓戰寒爵的病快點好起來麼?
花錢買了竹簡,用一筆一划認真刻寫了心愿。
站在菩提樹下,一襲素長,袂飄飄,看向菩提樹時的眼神,也開始變得虔誠。
戰寒爵想看寫了什麼。
“不行,剛才那個人說了,心愿單不能被別人看到,看到就不靈了。”寧汐把竹簡捂在心口,不讓他瞥見。
戰寒爵角微微搐:“你還真的相信這個?”
“你轉過去,我要掛到樹上了。”寧汐推着他的後背,讓他背過。
戰寒爵深深地看着。
寧汐也直視着他,不甘示弱。
幾秒後……
“好吧,滿足你的小心思。”戰寒爵敗給的堅持,微笑揚眉,轉過了。
寧汐默默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將藏在心尖的竹簡攤開。
沒有署名,也沒有複雜的心愿。
只有很簡單的一句——
“縱使前途未卜,你免我半生漂流;哪怕黃土白骨,我守你百歲無憂。”
半分鐘後,寧汐掛了上去,聽到自己寫的竹簡與旁人的竹簡撞了下,發出叮嚀的聲響,沉悶而低啞。
戰寒爵繞着菩提走了半圈,視線均勻地掃過每一個竹簡,臉上表如常,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
“好了,我們回來繼續聽佛法吧。”寧汐把他拉回隊伍里。
戰寒爵突然手握住纖細的五指,十指緊扣。
寧汐詫異地向他。
撞一汪深邃的眼眸中,聽他道:“我曾經在牧師面前起過誓,這輩子只你一個人,無論貧窮、疾病、生死,都不能把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