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傳來男人不容置喙的低沉嗓音,寧汐驀地擡起腦袋,斬釘截鐵:“不行!我們不是說好了,我要一直陪着你麼?”
“你也聽小林說過了,這片是原始森林,裡面的危險數不勝數,你跟我去我不放心,聽話,在這裡等我,我一找到口就找人來接你。”
戰寒爵修長的手指輕着寧汐的臉頰,過台影影綽綽的線,清晰看到他凌厲的下顎線條和眉心裡潛藏的擔心。
就因爲危險,所以就要把丟下麼?
可他們在一起遇到過多危險?不一樣都闖過來了麼!
寧汐說什麼都不肯答應。
“你們在前面探路,我保證不往前沖,就跟在你們後,如果有危險或者是被什麼蛇蟲鼠蟻咬了,我還可以幫你們包紮,不會拖你們的後的。”
戰寒爵深邃的瞳眸像一汪寒潭窺不見底。
他強勢道:“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
“你——”
“如果你要跟我走,那我現在就安排直升機送你回殷城,正好家裡那幾個小東西大概很想你陪他們參加秋季運會。”
寧汐被男人的強勢氣死了!
明明在來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無論發生什麼都會陪着。
可結果一聽說是原始森林很危險,就想把甩開……
妄想!才不會妥協!
垂着腦袋,一直沒有說話。
戰寒爵看不到耷拉着的臉蛋上的表,雙手輕攏着的肩,哄道:“生氣了?乖,我帶幾個手去,很快就能清這片森林的路,到時候來接你,最多也不過三天時間。”
寧汐櫻的脣抿出泛白的弧線,纖的子撲進他的懷裡。
“那你不許讓自己傷,知道麼?”
戰寒爵鬆了口氣,薄脣微微勾起,稍稍偏了下腦袋便吻上的額頭,剛想說點什麼,眼前驀然一黑,足足緩了好幾秒,視線才重新變得清明。
那一瞬,仿佛都停止了流轉,也跟着緊繃起來。
“放心,我有分寸。”
……
隔天,戰寒爵帶着小林和幾個對路況很悉的老手出發了。
先乘越野前進了幾公里,抵達原始森林邊緣,越野車無法再前進時,果斷棄車步行,裡面的花草樹木遠遠比正常森林高而茂,還有很多有毒的品種。
才走了一上午,就已經有兩個隊員先後中招,要麼吸有毒的花暈厥,要麼前面開路意外傷導致力不支。
戰寒爵吩咐原地休息,吃東西補充點力。
然而就在此時,他突然看到對面的叢林裡有個人影閃過,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戰寒爵俊臉一沉,周迸着殺氣,本能的警惕起來。
“什麼人?”
小林和其他幾名隊員也都紛紛拿起了槍,對準戰寒爵看過去的方向。
“我數三聲,你不出來,就別怪我開槍了。”戰寒爵肅殺的聲音在森林裡傳開,莫名的震撼人心。
“別開槍,我出來還不行麼?”
一道瘦削的影從茂的樹林裡走出來,來人穿着簡單幹練的運裝,腳上穿着厚重防蛇的水鞋,腦袋上還戴着一頂黑漆漆的鴨舌帽。
小林將這人架到了戰寒爵面前。
戰寒爵反手掀了那頂黑漆漆的鴨舌帽,臉瞬間就黑若鍋底了。
“怎麼是你?!”
帽子下出一張有些髒汐汐的臉,看得出來是故意化了妝的,但原始森林裡草木朝很多,比高的草木多得是,很自然打溼了的臉。
小林也驚呆了,訥訥地指着這人——
“太……太太?我的天!你怎麼會在這裡?”
寧汐尷尬地朝幾人訕笑。
“寧——夕!”
戰寒爵近乎從齒裡憋出這倆字,足以可見他的怒火。
他帶的隊員里還是深山老手,結果都中了招,這會還意識不清,竟然一路都跟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