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尖剛好着照片的邊緣。
喬心安低頭看見這張照片內容正好是被保鏢按着簽字,臉瞬間刷白。
慕崢衍發現喬心安無法釋懷的表,口沉悶,卻又有一點竊喜。
只要不是完全無於衷,那就證明對自己還有。
“我不知道你給我的離婚協議書是被迫簽字的,我當時出車禍進了醫院,等我一醒來,就發現你和慕亦寒私奔了,留給我的只有這一紙離婚協議。”
“車禍?”喬心安不信,努力抑着內心的憤怒:“我是哪裡又惹到你了嗎,你要這樣費盡心思編藉口再接近我?”
“你覺得我說的是藉口?”
慕崢衍完全沒有料到喬心安誤解自己這麼深。
“當初你認爲我出軌丟了你慕家的臉,你和我離婚是合合理的,沒必要掩飾。”
慕崢衍眸子眯着,決絕道:“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我需要委屈自己和你演戲嗎?我雖然惱你和慕亦寒,但離婚確實不是我所願,是我爸想讓我娶其他人,故意使的反間計。”
喬心安的腦子瞬間轟然炸開,有些無法思考,如果離婚不是他的決定,那後來追殺自己的殺手呢?是誰安排的?!
“……”
“是不是要我把車禍院的證明拿給你,你才會相信?”
“你爸說的也很對,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事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再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慕崢衍沒有錯過喬心安慌的眼神:“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一個人回去。”
喬心安擡頭他:“那你不介意我和慕亦寒上過牀了嗎?”
慕崢衍眼底浮現一慍怒和忍,任憑哪個男人,都無法忍妻子給自己戴綠帽。
他一直在模糊這個話題,不想揭彼此的傷疤。
爲了攆自己走,一定要這麼淋淋的撕開麼?
慕崢衍不發一言,轉從屋內拿出一個包裝的禮盒。
禮盒很大,他需要雙手托着,一步步走到喬心安面前。
“我更在乎以後,這算是我的一點歉意。”
喬心安從他的閃躲已經得到了答案,無論和慕亦寒當初是不是被人陷害,在慕崢衍這裡,自己背叛他已經爲事實。
哪怕追殺與他無關,這也將永遠是他心頭一刺,深深的隔在兩人中間。
與其這樣,還不如的世界裡只有小尾。
看也不看禮盒,喬心安徑直道:“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不離開祁家,那我離開總行了吧?”
慕崢衍瞬間發狂,從後拽住的手腕:“喬心安,九年前你闖進我的生命,就由不得你說退出!”
喬心安不甘示弱的甩開他的手。
“既然你介意我和慕亦寒的背叛,還追着我不放,你不是給自己找難堪嗎?”
慕崢衍眼神偏冷,與喬心安倔強的小臉形鮮明的對比。
“犯賤我都忍了,何況是難堪?喬心安,無論過去是什麼樣,這輩子你別想再逃,我們不死不休!”
慕崢衍薄脣輕啓,咬牙切齒的嗓音就像從嚨里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他把盒子強行塞進喬心安的手裡,扭頭闊步離開了。
喬心安怔怔的站在原地。
打開手裡的禮盒,發現正是當初在商場和唐春燕爭奪的那套禮服。
禮服看上去完嶄新,沒有一褶皺,鑲嵌着的碎鑽在日的照下熠熠生輝。
沒有半分收到天價禮的興,只有無盡的鬱悶和煩躁。
腦子裡更是一團麻。
該相信他嗎?
四年前真的不是他把自己趕盡殺絕麼?
還是說,他看沒死,想先用緩兵之計緩住,然後再設局害一次?
……
慕崢衍心煩意燥,離開了祁家。
眼神晦複雜,但惆悵之餘夾雜着信誓旦旦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