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來了。”戰寒爵把眼淚憋回去。
戰龍城一定不希看到他哭，男子漢流不流淚。
“孩子們也來了……好，好……”眼珠轉了轉，他有氣無力地着寧汐和幾個孩子：“以後，我要走了，不能再照顧你們了，好好看着阿爵，好好看着戰家……”
寧汐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搶到戰寒爵面前，握住了戰龍城的手：“不會的，爺爺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將來寶貝和小夜夜們還希你給他們選老婆呢……”
戰龍城虛弱地扯了下角，像在笑，但臉上實在乾乾瘦瘦，笑起來很彆扭。
沒了多亮的眼睛裡也浮現幾縷不舍和淚……
“我也捨不得我的幾個小曾孫們啊，但是我真的又覺得好累啊，睜開眼，口氣，我都像要把一生的力氣都用上，瞧，我是不是很沒用？”
寧汐捂着：“沒有，爺爺你是最好的。”
“寧汐啊，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但爺爺知道錯了，你不要記恨我。”
“不會的，我不記恨您，我知道你都是爲了阿爵好……”
“那就好就好……”戰龍城裡一會說着胡話，一會又像格外清醒，他喋喋不休地重複：“等我死了，你要多帶孩子們來我墳前看看，我還想看他們長大人，娶老婆、生小小曾孫……”
寧汐瞬間淚流滿面，嚨里像堵着海綿：“我一定會的，爺爺，你撐着點……”
“好好照顧阿爵，照顧我的小曾孫們……”
渾濁的話音在病房內四散開，戰寒爵緘默着，重重地緊了拳，幾秒後，又突然鬆開，仿佛在迫自己接某個事實——
“你還有什麼其他願麼？說出來吧，我替你完它。”
戰龍城慢吞吞地把視線落向寧汐，眼前仿佛勾勒出另一幅畫面。
那是幾十年前，一對男在花園間嬉戲。
他眉眼倏忽綻放溫地笑，脣了，似乎在喊“阿雙”……
從病房內出來，所有人周都籠罩着一層極致的悲傷。
短短几個小時，戰龍城病急轉直下，完全出乎了喻燁的預料。
寧汐趴在戰寒爵的肩頭，緊咬着下脣，無聲地抑。
戰寒爵手輕拍着寧汐的後背。
“抱歉，說好的慶祝，結果變讓你在醫院一直陪着我。”
寧汐搖了搖頭，從他懷裡擡起臉，眼圈微紅：“我知道爺爺最後的願是什麼，我去找外婆，不管怎麼說，都希他能走得不留一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