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公館。
寧汐坐在沙發上,等戰寒爵下來。
“太太,喝點熱飲吧?最近一直在降溫,應該又要下雪了吧。”傭端來一杯枸杞紅棗茶,微笑着說。
“是啊,天氣預報也說有雪。”寧汐突然想起了景程送給的天氣瓶。
出門時好像還看到下面集結了一層厚厚的晶。
景程說,那就是下雪的徵兆。
不放心地看了眼樓上:“爵這兩天沒有再酗酒吧?”
“他……”
“想知道什麼問我本人就行了。”傭正打算回答,一道冷厲的嗓音從二樓欄杆突然傳來。
寧汐順着聲源往樓上看去,戰寒爵穿着一件寬鬆的淺灰針織,短髮慵懶地垂着額頭,了幾分倨傲,多了幾分家居的溫和,的呼吸頃刻間凝住,着他緩步從木質樓梯上走下來,停在面前。
還是記憶中的那張臉,就連不笑的時候,表也是一樣的。
寧汐了脣,怔怔地盯着他……
一秒、兩秒、三秒。
他也這麼着,彼此的世界就像定格了。
三秒之後,寧汐踮起腳尖,不由自主手想要抱着他,撲進他的懷裡,向他道歉,說這些天的委屈。
戰寒爵深深地着,卻在的手即將摟住他脖頸的那一刻,往後退了一步。
雙手只抱到滿滿的空氣。
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擡起腦袋……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可以解釋,我全部都弄明白了,我爸……不,寧凱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欺騙我,而且他還跟其他人勾結,想置你於死地,這些祕我……”
“你外婆剛才來了電話,說不放心你一個人跑出來,待會就會找人來接你。”戰寒爵面無表地打斷。
寧汐呼吸不能自抑,好像他就不在乎寧凱,也不在乎知道了什麼。
“你不打算聽聽我想說什麼,只準備送我回慕家?”
“是。”他回答的乾脆利落,連一點遲疑都沒有。
寧汐不甘心地繼續問:“爲什麼?明明在會所的時候,你還那麼介意我維護寧凱!”
戰寒爵沉了沉眸,揣在兜里的手有些發涼,削薄的脣微勾:“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麼?”
寧汐沒有回答,像在等待他的答案。
“幾天前,當你覺得寧凱是好人的時候,爲了他不惜和我對立,在小姨的追悼會上讓所有人都下不來台,現在你一句弄清真相了,寧凱是兇手,你支持我的決定,就想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寧汐,你是不是覺得我永遠在你掌中,聽憑你玩弄?”
“我沒有要玩弄你!”寧汐不假思索地抓着他的手,拼命地想要挽救:“我承認我是非不分,我辜負了你也辜負了小姨,但是……”
“沒有但是,慕老太太安排的人大概十分鐘後到,他們會保護你的安全。”戰寒爵沉聲說着,聽不出一緒。
寧汐抓着他手的力度一點點松下來……
外婆說的對。
夏青檸的死和曾對寧凱的維護,是他心中的一條裂。
那條裂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癒合,只會越來越深……
放棄尊嚴和高傲,把自己變得卑微,哪怕再不顧一切想要挽回這段,但好像早就沒用了。
輕閉了下眼,把眼眶裡溼潤的水霧回去,做着最後的努力和懇求,認真地問:“那如果我說,外婆想讓我打掉我肚子裡的孩子,接我回去就是去醫院墮胎,你還希我回慕家麼?”
……
時間好像靜止了。
戰寒爵沒有回答,寧汐也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對着。
“我相信慕老太太是爲你好。”長久的沉默之後,就在寧汐以爲戰寒爵不會回答時,耳畔突然響起他沙啞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