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信!你是想讓我放棄我爸……可就算他和我沒有緣關係,是他照顧養了我二十幾年,生恩不及養恩,一日爲父終生爲父!”
戰寒爵自嘲地扯了下角,明知道會站在寧凱那邊,他心底竟還有可笑的期盼……
“那我就要看看,你如何能護得了他!”戰寒爵收回冷漠的視線,一聲令下,轉眼之間,便有幾個保鏢拖着一個形佝僂穿着藍條紋病服的男人從大廳進來……
男人大概四五十歲,耳鬢有銀髮,始終垂着腦袋,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但很明顯他非常虛弱,任由保鏢拖着死狗一樣把他拖進來,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在場悼念夏青檸的賓客都震住了。
這個人就是推夏青檸下樓的兇手?
怎麼會穿着病服?
難道剛從醫院拽出來的麼?
只有寧汐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赫然是寧凱!剛剛割腕失過多,傷口發炎高燒不退的寧凱!
頃刻間,寧汐明白過來了,戰寒爵這麼久都沒抓寧凱,不是要放過他,也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給他贖罪的機會……
他是在等!
等今天在夏青檸的追悼會上,當着夏青檸的面,一次讓寧凱都吐出來!他要夏青檸親眼看着,然後沒有憾的離開!
寧汐無法描述此時的心,脣瓣了,話音還沒有說出來,就看到那幾個保鏢把寧凱丟棄到了地上。
咚……
與地面撞,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寧凱疼得悶哼了聲,搖搖墜地擡起腦袋,愧疚的視線先掃過夏青檸的照,再緩緩落到了寧汐上。
“爸——”寧汐的心再度跟着收緊:“戰寒爵,你想幹什麼?我爸現在是個病人!你別傷害他,我代替他向小姨贖罪……”
“小姨?”戰寒爵怒火攻心,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諷刺地睨着:“你喊一聲小姨,那你是如何做到能枉顧的案?你配麼!”
“我……”
“手。”戰寒爵冷的嗓音蓋過了寧汐卑微的懇求。
緊接着,寧汐只看到好幾個魁梧的保鏢黑地朝寧凱圍了過去,紛紛對着他拳打腳踢,寧凱年邁虛,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
他被迫躬一團,雙手護着腦袋,蜷起來,狼狽地像過街老鼠……
不時還能聽到他裡溢出痛苦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