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大口着氣,激地甩開他的大掌:“你胡說!”
“喻燁的檢查結果早就出來了,在我辦公室擺着,很清楚地證明這個孩子內攜帶的病毒遠超過我內的量,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麼?也就是說,他一出生就只能住在保溫箱裡,每天有吃不完的藥、打不完的針……”
“嬰兒是什麼都不懂,可是他會痛。你忍心看着那么小的孩子每天遭折磨麼?寧汐,接現實吧,我們把這個孩子打掉,有寶貝和戰宸夜就已經足夠了。”
說到最後,戰寒爵的聲音逐漸弱下來。
向來倨傲的男人此刻充滿了無能爲力悲傷,他想要一個兒,卻保護不了免於痛和苦。
他糾結過掙扎過,但他認爲自己沒有做錯!
這個孩子留不得。
你能照顧他一年兩年乃至於十年,還能照顧他一輩子麼?
將來你老了,他正當壯年,卻只能看着別人幸福,對他而言,那才是最大的罪孽。
……
最可怕的事發生了,寧汐子驀然一僵。
戰寒爵的這些話不亞於重磅炸彈。
從一開始就知道戰寒爵不是無無義的人,也不會毫無理由去打掉的孩子,現在終於證實了……
是因爲內的病毒!!
也許潛意識裡也是有這種恐懼和擔憂,所以每次想要找他對峙的時候,總有一種聲音打斷。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
莫名心裡發慌,有些焦急地在洗手間內走來走去:“喻燁只給你看了報告,也許他檢查的不准呢?我們應該去其他醫生那裡做檢查……”
“喻燁研究這種病毒很多年,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戰寒爵知道在想些什麼,打斷最後一線生機。
寧汐急得眼淚從眼眶裡飈出來,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點什麼。
場面一度陷安靜……
有士進來洗手間,卻看到一個男人在盥洗台前,頓時嚇得失聲尖着跑開了。
但這個曲毫沒有影響到沉默中的兩人,戰寒爵無奈地氣,緩緩開口:“說來可笑,你外婆當初阻止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我活不過三十,我一直覺得那是無稽之談,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寧汐狠狠一,不,不要他活不過三十……
“要是我真的不到三十就離開,偌大的戰家就剩下你和老頭子,你覺得他還能撐多久?而你正常的生活都要被這個病嬰拖累,你能保證數年如一日的照顧他,神都不會崩潰麼?寧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別說了,你都別說了!”寧汐捂着耳朵,暴躁地打斷他:“就算真的是病胎,你也不應該瞞着我私下作主!”
“我不瞞着你,難道看着你也陷這種兩難的境地麼?與其糾結要不要這個孩子,我倒寧願你什麼都不知道,只當他和我們有緣無分……”
字字句句往耳朵里鑽,本堵也堵不住。
寧汐終於崩潰地失聲痛哭,心臟揪了一團……
不怕照顧這個病嬰,也不怕神會崩潰,但怕這個孩子生下來會遭非人的折磨……
那些病魔和痛苦,就連年人都不了會去自殺,這么小的孩子又怎麼能承?
另一邊,喬心安溜回了私人醫院。
剛才在洗手間意外發現這裡竟然有狗仔,好像是追拍什麼知名的畫家,看到之後,那幾個狗仔就追着不放。
喬心安東躲西藏才甩那幾個狗仔……
但貌似聽到狗仔還在議論慕崢衍,有人拍到他半夜進醫院,那家醫院湊巧就是寧汐剛做產檢的私人醫院!
喬心安打聽到了病房號,坐了電梯一路往上,馬上就是下班時間,所以這一層有些空的。
抵達慕崢衍的病房門口,喬心安正想敲門,就看到門虛掩着一條隙,約能看到裡面有人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