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越過他便往外走。
“你爲什麼要來這裡?”戰寒爵往斜方橫一大步,站定在面前,不讓走。
寧汐的視線沿着他鋥亮的黑鞋尖緩緩上移,黑西、高檔西裝、高的鼻樑、深邃的眼,定定地道:“我沒有遵守我的承諾,所以來向伯母道歉。”
伯母?的稱呼改得還真快!
戰寒爵從包里掏出寧汐留在峯臨綠洲的便利:“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分手,這首詞算什麼?”
春日宴表達的是妻子希能和丈夫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本不應景。
寧汐就知道不應該留這些話,自嘲地笑了笑,聲音卻平靜到沒有波瀾起伏,就像在和一個陌生人講話:“臨別祝福,希你能記住我一輩子。”
無形中像有一隻手掐住了戰寒爵的脖頸,心臟也跟着揪緊:“我剛才去淺水灣見過喬心安,已經把真相都告訴我了,你爲什麼不肯選擇相信我?相信我有能力對抗爺爺?”
“你……”寧汐怔怔地盯着他,大腦瞬間空白。
他……他都知道了?
“只要你願意,我們現在的困境就不是兩難。”戰寒爵目不轉睛地盯着。
眼底的心虛太明顯了,只要他再試探下去,一定會崩潰,一定會說出真相的!
但不等戰寒爵再說什麼,寧汐突然往後退了一步,變得像一個刺蝟,扎的所有人模糊。
“你在撒謊!心安能告訴你什麼?你開車撞了我媽,親和之間選擇,我當然兩難!還能有什麼真相?真相就是我變心了,我沒有想象中那麼你,接你也只是爲了孩子……”
心安不可能說出來的,他在詐。
“你敢不敢用孩子發誓,你不我了?”戰寒爵猩紅着眸子,惡狠狠瞪着。
“孩子從來不是我賭咒的工。”
“那你就是還着我!究竟爺爺對你做了什麼?”戰寒爵雙手着的肩,再這麼下去,不等查出真相,他真的會被弄瘋了。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寧汐就不打算再糾纏下去了,滿臉不耐煩地吼回去:“沒人對我做什麼,是你不信任我在前!你說你沒有撞我媽,那出事的那晚,你到底做什麼了?”
戰寒爵攥着肩的手猛然一松,拔的軀也晃了晃。
寧汐知道那肯定是他不願說的祕,這樣正好做了的藉口,一點點撥開他的手,順着的手臂往下垂的時候,好像在把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剝離。
可就在他的手和即將徹底落空時,他突然抓着的手,聲音似在嚨里打轉:“如果我願意把那天做了什麼告訴你,你會不會回頭?”
寧汐險些站不穩……
戰寒爵又在爲了退讓!
他明明那麼不想說的……
不要讓他變得這樣沒有自我,沒有底線。
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不應該爲了任何事任何人而低頭。
決絕地把他甩開,臉上沒了半分深,只有冰冷和嘲諷:“好啊,當着你母親的墓碑,我也想聽聽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