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戰寒爵衝過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好幾次都像要發的樣子,但最終都忍下去了。
寧汐當然也知道戰寒爵不會放棄:“我不會跟他回去的。”
“那你真的打算放棄孩子的養權和他離婚麼?”喬心安擔憂地眼睛都瞠大了,紅通通的。
寧汐心如麻,又往裡灌了一杯烈酒,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只有借着醉意,才敢肆無忌憚地把內心的搖擺糾結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他爺爺我離開他,否則就會殺了我爸爸,心安,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樣才能好過一點,哪怕就一點點……我不想傷害他,不想的……”
喬心安聽着寧汐痛苦的呢喃,先怔了一秒,而後整個神經都炸了。
“你爸爸?寧叔叔四年前不就已經……”
“沒有。”寧汐虛眯着眼,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爸爸沒有死,可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現在正被關在世界上某座監獄內,戰老太爺先一步找到了他,用他的安全威脅我。”
喬心安的心也跟着揪一團:“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主放棄爵和兩個孩子的,戰老太爺怎麼能這樣?他太過分了!”
頓了頓,喬心安不想看到寧汐這麼痛苦,又試探地問:“那你有沒有想過,把真相全都告訴爵麼?然後你們夫妻裝作已經決裂了,演戲給老太爺看,接着讓爵去救寧叔叔……”
“可那是在拿爸爸的命去賭啊……”
全世界那麼多監獄,且不論戰寒爵找起來要花多時間。
就單憑戰老太爺那樣老謀深算的人,此刻不知道安排了多眼線在盯着和戰寒爵。
戰寒爵知道老太爺威脅,必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稍稍有一點風吹草,只要有幫找爸爸的跡象,或許爸爸就沒了。
這和親手謀殺爸爸有什麼區別?
承認膽怯了,懦弱了,一點都不夠勇敢。
“嗚嗚,你只想到了寧叔叔和爵,你有想過你自己麼?”喬心安心疼地抱着。
寧汐晃悠悠地盯着喬心安,苦一笑:“我?我很好啊……我沒有被關在監獄苦,沒有被人毆打,還有很多朋友……”
“我是問,你真的能接離開爵和兩個孩子麼?”
“……”眼淚再度模糊了視線,一直以爲最捨不得的是兩個寶寶。
哪怕當初和戰寒爵在一起,也是因要接近小夜夜而假戲真做,怎知到了現在才發現,最捨不得的人早已變他。
好的他,壞的他,霸道的他,溫的他……
他有千面,他千面。
寧汐鄭重其事地點頭:“我能的,一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