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距離稍遠,喬心安悶悶地趴在石桌上,耷拉着腦袋,由於側歪對着他,慕崢衍只能看到出來的半張臉,看不到完整表。
瘦削的背影,好像被拋棄的小鼴鼠。
孤獨而又委屈。
現在是冬天,石凳、石椅那麼涼,剛藥流完就趴在那裡?
是嫌太健康,還是不小心睡着了?
……
喬心安一臉生無可地趴在石桌上,好看的眉擰了一團,眼看着指針走過了三點半。
吸口氣,再吸口氣,還是沒勇氣。
要是汐汐陪着一起就好了。
正這麼想着,一道影突然出現在側,擋住了灑下來的一道道斜。
喬心安下意識地抓着口罩和墨鏡捂臉,還沒戴好,男人骨節分明的五指已經扣住了的手腕,幾乎是從齒裡憋出來的——
“喬心安!”
“到。”喬心安竟沒出息地條件反般喊。
喊完着慕崢衍,就愣住了。
一副見鬼似的嫌棄表,舌頭打結:“慕……慕公子?是你啊,嚇死我了!你也來醫院看病啊……”
慕崢衍見漂亮的脣一抖一抖的,在戶外呆久了,手腳沒有溫度,娃娃臉也凍得慘白,他好歹克制了脾氣,下西裝外套,披在喬心安的上。
“爲什麼不告訴我?”
傳來暖意,他的西裝很寬大,能遮住小小的,空氣中還能嗅到淡淡的古龍水味,喬心安愕然地着他:“告訴你什麼?”
慕崢衍冷冷地挽着角,那樣子就像再說:你給我繼續裝。
“……”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懷孕了?
也對,准老闆了解藝人的私生活也很正常。
喬心安默默地咬着,圓溜溜的眼睛只敢瞅地面:“你放心,我不會影響公司形象的,這個孩子我已經……”
“誰讓你不跟我商量就把這個孩子打掉的?”慕崢衍攥緊了拳頭。
打掉?
等等,爲什麼要跟他商量?
喬心安刷一下擡起腦袋,不解地瞪着慕崢衍。
看着他鐵青的臉,假裝雲淡風輕的開玩笑:“哈,你這個老闆當得太稱職了!連職員的私生活也要管,不過這孩子是我的,我想打掉就打掉了!而且醫生說我質好,以後還能生個足球隊……”
慕崢衍的表越來越森:“你想打掉就打掉,那我呢?”
“你?”喬心安眨了兩下眼睛。
“孩子也有我的一半,你就這麼打掉,我算什麼?”
“……”轟隆隆的,好像有一顆驚雷從喬心安的頭頂炸裂了。
着慕崢衍,滴溜溜的大眼睛瞪得老大。
肯定是幻聽了。
那晚遇到的是個死變態,把折磨得死去活來,怎麼可能是慕崢衍?
不對!慕崢衍就是個變態!
喬心安頓時不說話了,就盯着慕崢衍。
慕崢衍深吸口氣,攥着冰冷的手心:“既然你能哄得高興,那我全你,收拾一下,跟我去民政局。”
“……”what?
“去民政局……幹什麼?”喬心安不死心地問。
慕崢衍慵懶地掃了一眼,施恩的口吻:“就你想的那樣,扯證。”
都敢跟說,他喜歡了五年。
肯定早就想做他的人了。
“你神經病吧!”喬心安氣沖沖地甩開他的手,腦子都充了:“我才沒說要跟你結婚!”
慕崢衍桃花眼微微眯起,跟只老狐狸一樣,慢悠悠反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你……”喬心安內心嚶嚶嚶哭了,沒膽子再罵他。
只是一臉懷疑地看他……
他跟結婚,應該是想補償那晚遭的痛苦吧?
越想越對,喬心安憋得都快要吐了,馬上朝慕崢衍擺擺手:“慕公子,我不用你補償我,我覺得我現在單好的,年男嘛,一夜那什麼放縱都很正常,你可是片葉不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