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欠了一條命。
“是複雜,畢竟你們狼狽爲,親手害死了我爸爸,昨天晚上,我做夢又夢到他老人家了,問我到底有多恬不知恥,竟還沒有跟你離婚……”
“……”溫予易心口突地悶痛,起一把將摟在了懷裡:“不是這樣,我沒想過讓你爸爸死,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只要喬綰綰生下那個孩子,我一定……”
話音還在嚨里打轉,顧馨兒一口咬在溫予易的手臂上,尖銳的牙齒刺破,一濃郁的腥味瀰漫在脣齒間。
可咬死了,就是不肯鬆口。
猩紅的眸子一凜,像在發泄什麼緒,又像是在忍着仇恨。
“只要你能出氣,我給你咬。”溫予易痛得手背上的要被生生撕下來,卻仍舊沒有推開。
一隻手輕拍着的後背,仿佛在安:“你別這樣滿腔仇恨和抑,我看着難。”
眼淚毫無徵兆的就落了下來。
滴在溫予易的手背上,然後一顆顆砸在地上。
撕咬他的力度慢慢松下來。
一邊說着會報仇,一邊又拼命爲他和喬綰綰開……
這樣的男人啊……
小時候爲什麼會心呢?
爲什麼不狠絕一點,任他死在那片海里呢?
“別哭,你不要哭……”溫予易手背上的眼淚像火熱的蠟油,燙得他連心臟都覺到疼了。
他不停給眼淚,可眼淚越越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馨兒把眼淚憋了回去,雙眼猩紅得仿佛充,突然鬆開了他:“溫予易,你是心虛了麼?”
臉頰蒼白,抑着仇恨,無神的和他對視。
溫予易甚至不敢直視。
“是的,我心虛了。”更加後悔了。
後悔爲什麼要縱着喬綰綰?
後悔爲什麼會讓他們走到這一步?
“顧馨兒,我……”
歉意的話剛出口,顧馨兒突然撐起,雙手圈住他的脖頸,往下一拉,然後將他摁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上去,送上自己的紅脣。
由於很虛,一直在吃藥調理,脣齒間還殘留着淡淡的藥香。
溫予易直接愣住了。
餐廳暖的燈下,兩人緊緊纏在一起。
“你……”溫予易拖着的,一手摁住的腰,呼吸頃刻間紊,堪堪往後退開避開的吻,聲音抑克制:“顧馨兒,別來。”
顧馨兒像個妖,勾着妖嬈的笑,指腹在他口畫着圈:“不喜歡麼?那一晚在酒店,你信誓旦旦的說,要的就是我,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