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悉又乾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仿佛是竹,着一哽咽。
顧馨兒扭頭毫無意外對上了一雙深沉的黑眸。
溫予易從顧馨兒眼底看到厭惡和防備,心口一痛,給倒了杯水,又手去扶顧馨兒起來:“要喝點水麼?”
“對着你恨不得殺全家的人,溫總也能這麼溫款款麼?”
顧馨兒看着溫予易,冷笑一聲,無聲的上了小腹。
小腹還很平坦,看不出這裡究竟有沒有孕育着孩子。
溫予易盯着蒼白如紙的臉,結滾:“我沒想過讓顧明翰死,也沒想過讓這個孩子……顧馨兒,只要你願意,以後我們還可以有孩子。”
顧馨兒盯着他,盯着盯着,突然就笑起來了。
眼淚混着笑容,悲愴又可淒。
溫予易不忍去看赤紅的眼。
眼裡的恨意和淡漠灼痛了溫予易。
“你笑什麼?”
“溫總,你該不會以爲我昏迷之前說得那些話都是真的吧?”
溫予易臉突變,厲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看來你還真的信了?”
顧馨兒看向溫予易,眼裡滿滿的都是諷刺。
昏迷之前,因爲恨喬綰綰,更恨他的有眼無珠,盛怒之下告訴他,晟世發布會那晚救他的人是、孩子也是他的。
溫予易信了。
哪怕心中有一疑慮,卻也還是信了。
這也就解釋了他爲什麼夢中夢到的人不是喬綰綰,而是顧馨兒。
甚至能悉的材和三圍尺寸。
可現在卻忽然用這樣諷刺的口吻,告訴他,只是在撒謊!
“不可能,這個孩子就是我的,那晚在酒店的人也是你,隔天你從那家酒店出來被記者拍到就是鐵證!你現在才是在騙我對不對?”
顧馨兒嗤笑不已,看向溫予易,一字一句,格外認真,“我說真話你不肯信,我說假話你偏要當真……”
“顧馨兒!”
溫予易瞬間覺到被愚弄,滿臉憤怒,扣住了的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否認孩子是他的,那這個孩子依舊是“野種”。
明明昏迷之前,什麼都說了。
現在爲什麼又突然要反口?
顧馨兒直視着他,冷笑:“你是被喬綰綰洗了腦,現在連人話都聽不懂了麼?”
溫予易居高臨下,顧馨兒需要微仰着頭才能和他的視線對上,可眼底竟一片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