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死死地握住匕首,心里惊慌得要,若再慢一步,那可儿就真的没了。觉得手心有些濡湿,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握在刀柄和刀刃中间,由于用力,刀刃已深手心,并无半点痛楚,只看着鲜一滴一滴地滴落,染红了洁白的云石地板。
可儿捧着的手,着急得直掉眼泪,“天啊,流了,疼吗?疼吗?”一连问了几个疼吗?脸上又是那样焦灼担忧懊恼的神,并且从怀里取出手绢为温意包扎,一边包扎一边跺脚道:“你管我做什么啊?你就让我死了算了,反正我是下毒害你的人,你就让我死了算了,你这弄伤自己,我……旁人多心疼啊。”
温意见如此担心自己,心底的那一抹怀疑早就然无存了,含笑道:“我相信你不会下毒害我。”
可儿恨恨地道:“你相信我有什么用呢?你跟我相几日,哪里知道我的人有多坏?人家跟我相了快十年,一来就认定我是下毒之人,人家才是真正了解我呢。”
说的人家,自然是指宋云谦。
宋云谦走过来,捧住温意的手,蹙眉道:“都流这么多,一点都不疼吗?”
温意摇摇头,“不疼!”
宋云谦的心一直沉下去,沉到不见底的地方,连咕咚一声都听不到,他手抹去手上殷红的,摇摇头,满脸苍白地道:“这么大的伤口,怎会不觉得疼?”
温意知道他担心什么,也默不作声。
倒是可儿见两人神怪异,便道:“不疼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疼?疼多难啊?”
宋云谦抬头看,“你还怕疼?你怕疼就别动刀子,幸好没出个好歹来,否则本王如何对得住师父临终嘱托?”
可儿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宋云谦知道生气,便软声道:“好,是师兄不对,不该这样怀疑你的。”
可儿这才冷冷地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好歹姐姐还救了我,就算没救我,我跟无冤无仇的,我为啥要对下毒啊?都说宁安王爷是最聪明睿智的,我看压就是一蠢猪。”
诸葛明也过来打圆场,“哪里是蠢猪?他现在就是一条狗,你姐姐养了一条狗,取名炭头。”
可儿扑哧一声笑出来,看着温意道:“姐姐,你可真够损的。”
温意莫名其妙地看着可儿,“怎么损?炭头怎么了?”
诸葛明拍了一下额头,笑道:“我说,大概不知道咱们王爷的小名就炭头啊!”
宋云谦面无表,淡淡地瞟了诸葛明一眼,道:“就你多!”
温意也笑了,“我还真不知道他小名炭头,难怪那天听见朱方圆的话,你会这么生气了,原来,你跟炭头一样,也炭头啊!”
“你现在知道还不迟,以后不许那死狗做炭头!”宋云谦淡淡地道。
温意笑道:“何必改来改去的,我觉得你跟炭头还有缘的。以后你大炭,它小炭,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愉快你的头!”宋云谦敲了的脑袋一下,回头对诸葛明道:“你再重新为包扎一下伤口,可儿的手绢是用来鼻涕的,上面都不知道有多脏东西呢。”
可儿涨红了小脸,怒道:“你才鼻涕呢,你恶心!”说完,跺脚看着温意,“姐姐你就由得他这样欺负我?”
温意哄道:“好,一会咱们让他跪板,他口没遮拦的。”
可儿瞪了宋云谦一眼,“跪板算便宜了,按我说应该跪老虎凳。”老虎凳是刑的一种,一张凳子上全部满麻麻的钉子。
“你真狠毒!”宋云谦啧啧道。
“我就是这么狠毒的,在你心里,我反正就是这么狠毒的人。”可儿说着,眼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