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谦走进悉的宫门之后整个人突然没了力气,脚步虚软,京默站在他的后,看着他走向采薇宫的方向,那踉跄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心疼不已。
京默快走几步,走到宋云谦边,手抓住宋云谦的手,那冰凉的触,手心里冰凉的汗水,好像针一样刺进京默的心里,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簌簌落下。
那无所不能的父皇,现在竟然……
因为妈妈,他再也没了君王的威严,他此刻只是一个不敢面对妻子已离世消息的普通男人,他以为自己慢走几步,妈妈就还在他边。
他就是在自欺欺人,可是除了自欺其人,他真的再也没了别的办法。
“京默,你妈妈会没事的,你相信妈妈,这么多年,多次生死一线都闯过来了,这次不舍得离开咱们的,真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妈妈。”宋云谦轻声说着话,带着哀求的语气,一遍遍地说着,好像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让他相信温意还活着。
他不敢想,温意死了这件事。
他想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这已是唯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了。
“父皇,您……”京默扶着宋云谦,缓缓向着采薇宫的方向走,在路上一次次鼓起勇气,想让父皇接这个现实,可是自己都不愿意承的现实,要怎样告诉自己的父皇……
“京默,我没事,我就是累了,刚才在城门口,父皇也是害怕的,真的害怕,你没想到父皇这么无能吧?我呀,这些年一直被你妈妈护着……”宋云谦觉出了京默的异样,他努力掩饰住自己心底的懦弱,轻声说着,角带着虚无又苦涩的笑意,只要温意还在,任何名声加在他的头上他都无所谓的。
“父皇,我知道你累了。”京默听着宋云谦的话,泪水肆意,很清楚,即使南诏军和叛军联合围城,父皇都不会担心害怕,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现在无力掌握的是妈妈的命运,他哪里是因为围城的事担心害怕,这个世界上能让父皇担心的事,只有妈妈。
“你的妈妈生的是个小皇子是不是?你的弟弟好不好?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你们小时候一样,你快点告诉我,你妈妈肯定是高兴坏了是不是?从你妈妈回来我就盼着你妈妈能再给我生个孩子,我得好好照顾的孕期,看着将孩子生下来,从小悉心照顾,弥补怀着你们,生养你们的时候我不在边的遗憾,现在老天真的很照顾我,又给了我和你妈妈一个孩子。”宋云谦说话的时候角全是满足的笑意,只是眼神空茫,好像失去了焦距一般。
京默不敢再说话了,劝的话,或者是真相,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父皇……
宁愿父皇沉迷在这样的梦中。
“京默,那是你的弟弟,以后你和重不能欺负他,不然你妈妈会生气的,你放心,父皇虽然爱他,也爱你们,你们都是父皇和妈妈的孩子,在我们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宋云谦絮絮叨叨地说话,不觉间泪水已挂满了全脸。
京默不敢说话,只是牵着宋云谦满是汗水的手,一步步走向采薇宫。
采薇宫,那个曾给他们世间最大的温暖的所在,现在却了他们不敢踏的噩梦。
可是,他们只能一步步走向它,走进它,因为妈妈就在里面,那个刚出生的小的孩子也在那里。
不长的一段路,却让京默觉得这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走得最长的一段路,隔着万水千山,隔着死生契阔,隔着他们再也回不去的温暖往昔。
“父皇,妈妈……”走到采薇宫门口,京默才终于鼓起勇气。
即使他们都不愿意面对,但是这已是他们必须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别说话,你妈妈刚生完孩子,肯定累坏了,别吵醒你妈妈。”宋云谦轻声嘱咐京默,而京默看着宋云谦那张的神,终于忍不住大声说了一句:“父皇,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妈妈已走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