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王爷王妃伤心若狂,抱着安然哭得死去活来。后见安然昏迷中搐,竟不顾自己体虚弱,跑出去花树疏落的庭院里淋雨祷告上苍,求上苍怜悯,如何也劝不住,镇远王爷只得抱着,用体为遮风挡雨,夫妻二人如此伤心绝,人瞧见了也不住眼圈濡湿,心中伤难。
容妃倒显得比之前冷静了,命所有的宫人都退下,留着一人在殿陪着皇孙。太后与皇后早先来看过安然,知道安然不行了,太后心绞痛发作,被送回了寿安殿,皇帝与皇后也在跟前伺候安着,只怕再出点什么事。
龙飞与蓝医在初阳殿门外的回廊下候着,神肃穆。他们二人都知道,安然皇孙一死,等待他们的,或是获罪狱,或是下令死。历代历朝,皆是如此,皇室中人,天潢贵胄,份矜贵。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了,总是要杀人陪葬,而这一次,皇孙的病至死未明,皇上震怒,如何会手软?
两人在得知皇孙病恶化之时,便已与家人告别了。
“龙兄……”蓝医显得有些心神不定,眸里始终含着一抹求,一抹对生的求,他只是唤龙飞一声,却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龙飞知道他心中惶恐害怕,自己何尝不是?他神复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错信了宁安王妃!”
他孤注一掷,押在温意上,以为温意会有办法治好皇孙,其实,若非之前温意给了希皇上与容妃,说安然皇孙的病或有办法可治,那么,或许容妃娘娘也不至于会这个震怒。
蓝医在镇远王妃生产那日,一直在场,他见证了温意的医术。如今听龙飞这样说,心中也不大赞同,只是心苦涩伤,却也只是喃喃地为温意辩驳了一句,“做大夫的,总是怀着最好的愿,却忘记了人生本是无常的,生老病死,就更是等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