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那样坦,教人挑不出半点错来。皇帝盯着,那样凌厉那样气势人,只要温意出一点心虚,皇帝都能察觉。
温意心里其实很怵,因为知道只要皇帝怀疑心一起,宋云谦大半是凶多吉了。只能用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自若,眼底,也没有一丝一毫对宋云谦的意。
很艰难,但是,此刻只能撑住。
皇帝的眸在将信将疑间转为冷静,他道:“朕没打算死朕的皇儿,你多虑了!”
温意心底陡然一松,躬道:“皇上英明!”
皇帝却依旧神严峻,道:“只是你对他无意,他未必就对你无。”
温意温婉一笑,“他喜欢的,是杨时候的温意,而如今,他与王妃投意合,琴瑟和鸣,大概早已放下那段了!”
皇帝自然是不信的,他也年轻过,也曾深爱一个人,那份,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你说得未免太简单了。”
温意摇摇头,“是皇上想得太复杂而已。人的就是这样,当初我死了,王爷心中疚,加上对我刚生愫,一时半会自然放不下。但是当我重新回来,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会重新审视自己的,端正自己的位子。我知道皇上昔日也曾过一个人,那人已去,所以皇上心中铭记。只是我想反问皇上一句,若那人还在,皇上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牵念?怀念和深,其实恰恰是因为失去!”
皇帝眸渐渐和缓,他沉思了一下,确实,若珍儿还在,只怕他对珍儿,也不过是一般后妃的对待,岂会有如此深难忘的表现?
他轻叹已生,“或许,你说得对!”顿了一下,他又道:“但是,既然你对他无意,为何不愿意宫?你应当知道朕一直都在等你。”
温意笑了笑,道:“我不愿意宫,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我曾是皇上的儿媳妇,虽然此事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温意清楚,这种份的转变,让温意觉得很尴尬。第二……”抬头直视皇帝,轻声道:“我对皇上,无无爱!”
皇帝愕然,随即冷笑,“好一句无无爱,当真朕的面敢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温意摊手,“我不想对皇上撒谎,重生后我曾立誓终不嫁!”
皇帝背手而行,一步步走回座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道:“就算是皇后之位,你也丝毫不心动?”
温意心中一沉,想起那酷似自己母亲的皇后,此刻大概已苦不堪言了吧?心中悲苦,言语中不有了一丝愤恨,道:“皇后昔日待我恩重如山,此刻却要我掠夺皇后之位,我宁死不愿!”
此番宫,多半是为了宋云谦,但是,心底却很是心痛皇后所遭的一切,在心底,已把当作了自己的母亲了。
见皇帝愕然,再道:“皇上与皇后夫妻恩爱多年,皇后娘娘心底一直爱着皇上,皇上若是此等负心忘恩之辈,又如何教温意敬服?”
皇帝想起他跟皇后多年的夫妻,说真的皇后确实是无可挑剔。只是,他废后也并非全然因为温意,眼看萧氏一族势力日渐壮大,宋云谦又屡立军功,他怕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才借此机会册立飞龙门主人温意为后,从而得到飞龙门的襄助,更适当地削弱萧氏一族的气焰。
皇权最尴尬的况,就是皇帝未老,皇子已大。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千算计万算计,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皇帝沉半响,道:“你宫已势在必行的事了,你自己有什么意思?”
温意道:“如今还在太后的热丧中……”
皇帝一摆手,道:“此事不必说,你既然是太后亲传的飞龙门主人,太后对你宫是没有任何意见,相反,老人家乐见其。至于册封礼,可以适当地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