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罡轻声道:“事要从安然失踪说起。安然失踪,为兄确实是乱了心神,以为是你做的,曾到你府上闹过,这些事便不说了。后来从你离开,为兄手底下的人满京城翻遍,最后扩展到城郊。也就是在温意始终那夜,我府中的侍卫发现温意抱着安然在城郊柳河出现。当时由于天黑风急,视不清,所以并未瞧见后有人追赶,只以为是绑架安然的人,出手伤了并且带回府。过程,为兄便不说了,总之,为兄命人杀了,抛尸乱葬岗,这件事,你既然说已调查清楚,为兄也不隐瞒。诸葛明后来追到乱葬岗,发现了此事,并和为兄说了温意的份,为兄追悔莫及。当时你亲在即,怕把噩耗告知你后你会抗旨不亲,所以,商量之后,我们决定隐瞒你。直到昨日,一位道长送了温意回来,并且叮嘱我们莫要告知你温意的下落,他自会想办法遮瞒过去……”
宋云谦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乱葬岗所见的道长,急忙问道:“那道长是何人?他为何不让本王知道温意的下落?”
宋云罡道:“他是温意的师父,他说,温意是异世游魂,你们不能在一起,否则,温意会再次因你而遭遇不测,到时候,便再无人能救了……”
宋云谦陡然起来,怒道:“荒谬,为何跟我在一起温意就会遭遇不测?他胡说八道!”
宋云罡静默不动,只凝视着他,等他神冷静下来才轻声道:“皇弟想想,温意是否三番四次因为你而出事?”
宋云谦愕然,怔愣地看着宋云罡,面容渐渐出一抹沉痛,虽不想承认,但是这个确实事实。
宋云罡叹息道:“道长说,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温意再出事,便无人可救。”
宋云谦沉痛地摇头,不能置信地道:“本王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皇兄如今无一点隐瞒你,至于你要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宋云罡不忍见他脸上痛苦的神,侧头看着从窗里进来的一抹明。
宋云谦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仿佛有一只猫在不断地划乱他的思绪,急躁,愤怒,伤心,难以置信,种种复杂的,在心头掠过,又最后都无法型。
许久,他才静静地问道:“温意呢?”
宋云罡哑声道:“如今在以前住的小屋里,因为伤过重,现在还没痊愈,双无法行走,道长说要治疗一段时间。诸葛明现在为治疗,初步估计要一个月才会有效!”
宋云谦闻言,焦灼地问道:“伤得很严重?人清醒吗?”
宋云罡安道:“放心,除了双无法行走之外,基本已没有大碍,人很清醒。还戏说失踪了更好,不必父皇惦记着要废后。”宋云罡说完,有些意味深长地瞧了宋云谦一眼。
不管温意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但却是对宋云谦很好的警醒。皇帝要废后娶温意,如今温意失踪,废后一事自然就无从提起。此乃关系皇后一族的兴衰,宋云谦不该不管不顾。
宋云谦沉默了,双手地攥住鎏金青瓷茶杯,青筋现。他隐忍着,眉心有怒气和沉痛在跳跃。是的,此刻认回温意有什么用?不过是把推火坑,他还没足够强大,还不能与那位抗衡。
良久,他抬起头,眸一敛,毅然道:“皇兄,今日莫要跟任何人提起我来过。一切,就按照道长的话去做。”
宋云罡松了一口气,眸含着一抹凄楚,“只是这样,苦了你!”
宋云谦苍白一笑,“不苦,活着就好,皇兄,温意就拜托你和诸葛明好好照顾。”
宋云罡保证道:“你纵然不说,为兄都会好好照顾。”
宋云谦知道自己只能这样做,首先不管道长所言是真还是假,就目前的况而言,温意确实不适合面。不管如何,安好,便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