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罡凄凉地摇头,不肯相信,“本王不信,父皇怎会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是他的亲子!”上是这样说,但是他悲戚的语气还是泄了他心底的恐慌和绝,他是深信诸葛明的话。
诸葛明瞧着远的山岚,像是巨大的怪一般昂首虎视眈眈。这里,竟就是温意的葬之死。
只这么一想,心就疼得说不出话来,早知道如此,他当初会强迫离开京城,不让出现在宋云谦面前,如今想起,悔得肠子都青了。
心疼温意的同时,他想起了宋云谦,他如何能接温意葬于此?只能先瞒着他了!
忍住满心的痛楚和愤怒,他转头问宋云罡,“温意可有留下什么随品?”
宋云罡茫然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诸葛明握拳头,“你搜遍了这里,连一件东西也找不到吗?尸首找不到也罢了,的发饰耳环等等,什么都没有吗?”
宋云罡他提醒,才像是忽然醒悟般从怀里取出一发簪,“在乱葬岗找到这个,是不是的?”
诸葛明瞧着他手心上泛着青翠泽的簪子,心难得一塌糊涂,是的,回京之后,一直用这簪子,没有多余的发饰。
他出手,手微微颤抖,接过那碧玉簪子,头一阵发酸,他别开脸,遮掩即将要掉下来的男儿泪,却无法掩饰头的哽咽,道:“我会回去跟谦代的,你最好管好你的人,让他们不要泄了半点消息。”
宋云罡低声道:“瞒不了太久,回不来了。”
诸葛明心头烦乱,仿佛一团被猫抓乱的线团,千丝万缕,不知道何是头,何是尾,他想理清脑的思绪,但是,心里却一点主见都没有,能怎么办?瞒不了又能怎么办?先不管了,瞒得一天是一天吧。
宋云谦在京城找到傍晚才回府,却看到诸葛明早就回来了,他拖着疲惫的体去了诸葛明的院子,问道:“你出城可有什么发现?”
诸葛明抬头看着宋云谦,一日奔波,他的衫上沾满了尘土,俊的脸上没了往昔的疏朗,满脸倦容和忧心。
他压住心头的酸楚,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和一簪子,道:“我见过!”
宋云谦眸一凝,迅速从他手中取过簪子和信,这封信,被折叠几折,打开后有许多折痕,他瞧着上面的字迹,是属于温意的。信不长,只有短短几句话:谦,我出去走几天,等你亲后自会回来,不必担心我,我好好的!
“去了哪里?还说了什么?”宋云谦抬头看着诸葛明,有些怨怪问道:“你为什么不先带回来再说?一个人离开吗?为什么不带千山离开?”
诸葛明道:“我是在一家寺庙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只说想静心几日,还让我跟你说一声,我怕你不信,便让给你写信报平安。让我们暂时不要去找,说会回来的。”
诸葛明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十分平静,语句也很短促,没有尾音,这几句话,都在他心里排练过上百次,为求说得毫无破绽。但是,无论他如何定神,只要宋云谦细心留意,还是能从他的声音中察觉出微微的颤抖。
只是,宋云谦一心只在温意给他的信上,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和愧疚,所以并未留意诸葛明。
诸葛明没有再说话,只是回书架收拾了一些书籍,还有他放在王府一些常穿的。
宋云谦抬头看他,“你收拾东西去哪里?”
诸葛明收敛神,强挤出一抹无奈的浅笑,“医馆最近忙的,我估计好一段时间不会过来住了。”
宋云谦没起疑,顿了一下,他问道:“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诸葛明没回头,用强大的心力压住满心的酸楚,轻声道:“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