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需得七八日,加之雨日得多上两三日,封瓷索找了条一路都有客栈的山路走,马车颠簸,正在过山林,远远已然能看到山下的村落时,却听见林间传来细微的声响,封瓷对此不以为然,顾茗烟却拉开车帘四着:“你可听到什么?”
“只怕是山中躲雨的动。”封瓷扬眉。
顾茗烟半信半疑的了回去,可这声音渐渐近了些,只听见一个老妇人低低唤着救命,封瓷习以为常不准备探寻,顾茗烟则大着胆子从马车里爬了出来,头发都被雨水濡湿,过了一会儿却拍拍封瓷的,指了个方向:“在那儿!”
封瓷无奈:“天将晚了,那老妇人若是跌落山崖肯定也活不了。”
说着,倒是看了一眼旁边这刀削一般的峭壁,满是不赞同。
“还能喊,便是有希。”顾茗烟沉着脸拽住手里的缰绳,冷声开口:“带我过去。”
封瓷眼瞧着将绳子拽,只好自己一拉绳子让马车停在一片树林之下,另一手则是想去拿蓑,顾茗烟却已跳了下去,眯着眼睛往山林里走,封瓷只好转过来跟随。
声音越来越近,不过一会儿,两人便看见山林里的阿婆,面苍白的落在一堆干枯的枝叶里,背后的药篓都被拉扯断裂,那双和一条手臂都汩汩渗,顾茗烟赶冲上去,先检查了一下的肋骨有没有断裂,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手了两条:“将带回到马车上,只是些外伤,右脚断了,抱得时候小心些。”
封瓷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将这阿婆给抱了起来,耳边只能听见这阿婆边哭边道谢的声音,顾茗烟小心的搭在封瓷的肩膀上折返。
将人放回到马车里,顾茗烟赶为理伤口,边吩咐封瓷:“慢些。”
“好。”封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只觉得这顾茗烟总是多管闲事。
而马车里的阿婆却是双手合十的说着神明显灵,边看着顾茗烟:“姑娘心善,来日定有好报。”
“阿婆,这么大的雨,你来山里做什么?”顾茗烟边转移着的注意力,边不着痕迹的用手去确认上还有哪里骨折。
那阿婆咳嗽了两声,声音嘶哑:“我儿子前两天砍柴了脚,摔下来时坏了眼睛,听村里的朗大夫说这有草药,还说这眼睛越早治越好,这不就来了……”
治眼睛的草药?
顾茗烟暗暗记下,边笑道:“能有您这样的娘亲,是您儿子的福气。”
手下却咔嚓一声,将骨头复位,封瓷听着马车里传来阿婆撕心裂肺的尖声,险些跌下去,心里也跟着一颤——顾茗烟下手也是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