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顾茗烟两手指夹着段承轩的袖,慢悠悠的往驿馆里走。
还没走出几步,怀里就被塞了一包饯,段承轩像是扔了块银子给小摊贩,看的眉头直皱,但一只手也没办法打开吃,索先揣着。
过了一会儿,段承轩停下脚步来收了手,觉到肩头被他环住。
“不急着回去。”段承轩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顾茗烟白了他一眼,打开袋子来边走边吃,顺便打量着距离送到段承轩的边,后者微微愣神,从手里咬下了那块饯,顾茗烟这才自己吃起来,殊不知远远跟着的桑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王爷还能笑这副模样!
一路回到驿馆里,护卫们纷纷对段承轩行礼,顾茗烟也顺理章的从他的怀里快步走出去,着墙壁自己走上去,另一只手则将只剩下一半的饯的包好。
“靖王殿下,您……”
“本王只是来看看玉清,无需通报。”段承轩跟在的不远后,看着慢慢的走上梯,也并不慌乱的模样便足矣。
敲响了鬼魅和玉泓所在的房门,顾茗烟抬手将半包饯对不准的砸在了鬼魅的手臂上,听着鬼魅低呼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将半包饯拿好,就听顾茗烟开口:“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鬼魅觉得自己疯了,顾茗烟竟然会如此主动的认真道歉。
尴尬的扯了扯角,他有些无奈:“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有些诧异罢了。”
“我以为谁都会这样做。”顾茗烟瘪瘪,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
“没谁会这样做,大多数人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反而会更相信见到的第一个人。”鬼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的肩膀:“当然,你是不同的。”
“我大概没有雏鸟节这个东西。”顾茗烟的角也跟着搐起来,不过听到鬼魅的话,一直揪着的心里也算是好了些,还想进去跟他讲讲关于死尸的事,手臂却被拽住。
段承轩对鬼魅摇摇头:“三皇子昨日出现在宴席上,但他没再送来消息。”
收到段承轩警告的目,鬼魅抱着饯点点头:“晚上我会去看看,现在……我先休息一下吧。”
鬼魅当然不会没有眼力见的去打扰二人。
更何况王爷看自己已不爽很久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顾茗烟本看不清两人脸上的神,只点头转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又被段承轩抓了个正着:“等我晚上过来。”
顾茗烟被拉的踉跄了几步,蹙眉:“你过来做什么?”
“你很嫌弃我?”段承轩走上前去,随手将自己带了一路的貂裘塞进鬼魅的怀里:“当然是去带着你去一趟城外,不然鬼魅和玉泓要去探查三皇子,这边的事就要耽搁吗?”
“你堂堂一个王爷手下就没有别人了吗?”顾茗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境不容乐观,还如此张扬行事,这是怕死的不够快吗?”
“你双目失明还想着铤而走险的探查,是谁不怕死?”段承轩走上去将人拢到怀里,临走时扔了一卷信到鬼魅的手里,旋即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鬼魅点头,信也跟着被卷手中。
顾茗烟一直被段承轩送到房间里,还想着红丫头被给落在了莫家,段承轩则开口:“齐家有个丫头也曾照顾过你。”
“不必,这样容易惹麻烦。”顾茗烟摇摇头:“我又不怎么需要别人照顾。”
段承轩便不再继续说,抬手示意背后的人去将红丫头给回来,自己也坦然离去。
兴许是昨晚睡得太好,今日的顾茗烟了无睡意,索将今日浸了药水的手稿都一一拿了过来,一一挲过去,希之前的自己还留下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