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被人发现?”顾茗烟不解的握住男人的手,半张脸几乎都被掩埋在厚重的貂裘之中,只出一双灰白的眼睛来。
“那又如何?”段承轩甚至抬手搂住的腰侧,手腕稍稍施力阻止挣扎的动作,目扫视过天炎城的街道——他已然许久未曾自己出来好好看看。
挣扎无果,顾茗烟只好抬手抵住他的手腕,摁在他手腕上微微突出的骨头上,加大了些力道:“你不怪我骗了你吗?”
“你骗过我可不止一次两次了,我总不能次次都怪你。”段承轩蓦地轻笑起来,不顾手腕上轻微的疼痛将人搂的更,另一只手则攥了的右手,看着手腕上的那条红绳:“更何况你明明就记得最重要的几点,这就足够了。”
顾茗烟微微愣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红绳如此重要,只是不愿摘下罢了。
踏酒之中,店小二在看见段承轩那张脸的时候便换了个恭敬的语调:“恭迎靖王殿下,快些里边请!”
段承轩随手扔了锭银子过去:“勿要张扬。”
店小二笑眯眯的接了银子,赶慢赶的派人去忙活。
顾茗烟抓着段承轩的手腕慢慢往上走,踏雅间之时才开口道:“前些日子我遇到了阿兰,同我说了些事,应当是同东方老爷子的寿辰有几分干系的。”
看着顾茗烟习以为常的说正事,段承轩倒是有种恍若隔世的觉,轻笑着添了杯热茶到面前,在手指不灵活的解开貂裘时上前,边解边道:“那小子倒也是说了些有趣的事儿。”
两人草草的将所知晓的事说了一遍。
顾茗烟拂袖端起杯盏,微微蹙眉:“怎会有此事?这东方氏曾也探寻过长生不老的法子吗?”
“从未,东方氏的兴盛不过才两百年。”段承轩摇摇头,见顾茗烟还有些迷茫,这才继续道:“东方氏两百年是因武将立下战功,后被封侯这才兴盛起来,这些年弃武从文,也并非是皇上的心腹之臣,这长生不老事同他们有关的话,想必是他们背后另有其人。”
顾茗烟这才了然,挑眉:“但那些死人都是从衙门里走,那么这背后之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段承轩只是沉默不语,门扉被敲响,店小二匆忙的上来送了菜,目落在顾茗烟那双灰白的眼睛时微微一愣,段承轩冷眼相视:“看够了?”
“小的知错……”店小二匆忙逃窜。
顾茗烟听着段承轩方才那冷声开口的话,反而奇怪:“我还以为你只是子嚣张跋扈些,却没想到你说话也这么霸道。”
“幸好你忘得差不多,不然若是想起我以前霸道的模样,便该向我生气了。”段承轩的声音又软了几分,往的碗里夹了些瘦,道:“既然背后的人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但东方氏为何早早发现后不将糕点全部扔掉,还惹出如此大的事来,便是有些不解。”
顾茗烟端起碗,顺手的将筷子给拿起来,倒是奇怪:“可能这其中还有什么利害关系。不过,你看起来很会照顾双目失明的人。”
略略挑眉,段承轩角溢出一声轻笑。
“当我没说。”顾茗烟耸耸肩,还未吃上一口,手里的碗就被拉了下去。
双相,段承轩的上还带着几分茶叶的苦涩味道,比的要温热太多。
睁大了一双眼,可碍于手里的还有碗筷而没法儿将人推开,过了一会儿他才稍稍离开了些,指腹挲着的角,还道:“因为你的眼睛之前也出了些问题,另外,逸则是我们俩的孩子,青则是我们第一个收养的孩子,无论你想起的心上人是谁,如今在你眼前的人,是我。”
将筷子放下,顾茗烟抬起手来攥住了段承轩的领,将他又拉近了几分:“你怎么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