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冷的手炉被宫们拿到一旁,生气的玉芝在椅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案,纵使不符合宫中的礼仪,可亦无人敢阻拦两个胆大包天的姑娘。
顾茗烟抬手拢了宽大的袖子折叠于手臂旁侧,两只手臂随后才淡然的落在膝上,耳边的几缕碎发轻轻摇晃着,火盆里的炭火声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等到人都散去,门外换上了段承轩的人后,玉芝才低声开口:“你是到什么刺激了吗?连脑袋也不想要了。”
“我只是想着如此贬低东方薰儿,来日反而会有更多的人能为他所……”
“你只是不想看见那个人站在他边吧。”玉芝啪的一声拍案而起,看着子轻颤的顾茗烟慢慢的低下头去,答案昭然若揭。
就是不想看见东方萱儿在段承轩的边,总会让想到顾茗烟的过去。
记得那个书生的模样和温,但远远比段承轩的一字一句都要陌生,那人的剪影之下只有一片凝黑,但段承轩是不同的。
玉芝扬了扬眉头,想起之前曾对鬼魅说的话,鬼使神差的走到的边:“你想让他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本就容不得沙子,为什么就不能坦诚……”
“因为坦诚需要付出代价,我没有筹码去赌。”顾茗烟挥开了想过来的手,心神不宁的了发疼的额角:“我脑子里记着的永远都是这样那样的事,明明知道那些记忆混乱无比,但我每天都要一遍一遍的梳理,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能自己去证。”
玉芝低头看着,放了声音:“你究竟想起了什么?”
“你应该问我没想起什么。”顾茗烟苦笑着扬了扬角,轻轻的抓住玉芝的手,描摹着手心里的纹路,低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每日同你们的聊天,不是在诈你们说出真话?”
玉芝只觉到一子凉意窜上心头,甩开顾茗烟的手后退了几步:“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真正留下来的记忆是你们告诉我的,仅剩的记忆里本就没有段承轩这个人,我本该只认识靖王这个人,而且,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相信鬼魅,现在的我更相信你。”顾茗烟郑重其事的开口,知道门外还有段承轩的人,即使如此,还是继续低声开口:“这些日子我恢复的记忆,都只有一个书生的,段承轩的片段得可怜,更多的是他在靖王府里是怎么对待我的。”
倒吸了一口凉气,玉芝凑上前去,捧着的脸端详着那双眼睛:“但这些日子你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想起来,而且你明明……”
“是你们没有注意到我留下的手稿,你难道就没发现上面有子淡淡的药味,那些木炭留下的痕迹告诉了我,我们是如何去往雁江,还有那些药方的。”顾茗烟眼前的影子始终模糊不清。
“你本就是个骗子。”玉芝难以置信的收回了手。
顾茗烟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明明还记得这么多的事!
“我一向如此。”顾茗烟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就在刚才,我才意识到我对段承轩有占有,我想让他一直在我的边,即使之前的手稿里从未出现过他的名字。”
“你都藏了一个多月,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玉芝干笑。
“因为我想起一点事,你姐姐让我信任你的。”顾茗烟疑的了脑袋,再出那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而且,我好像不是个听话的人,假装温顺已然到了极限,我总得说出来才能好一些。”
玉芝低低的骂了一句怪便重回宴席。
独留顾茗烟一个人独自的坐在偏殿之中,窗外的冰雪渐渐消融,带着刺骨的寒意随风飘散进四肢百骸,的手心渐渐也跟着冰凉起来,脑子里清楚的记得那书生的一举一动,但的子对段承轩却十分悉,只可惜脑海里很有那些舒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