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老爷子的寿宴几乎是大摆筵席,整个天炎城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大半。
顾茗烟始终按照玉芝的要求那般,即使换了一服也绝对不会将肩上的金纱褪去,此时一深蓝的长,狐皮围脖,只出小半张脸,头上也带着厚厚的帽子,如此一来便不必戴上步摇首饰,只将头发散散的绑在脑后便是。
顾茗烟倒也是看不清自己这一装束,只同段承轩坐在马车里,听着这边冬日的喧嚣,简直同雁江的都城截然不同,也自然可以小心开口:“你出来不仅仅是想参加东方老爷子的寿辰吧。”
“你以为如何?”段承轩握着的一只手,顺带着亲手为将耳边的头发也绑到耳后。
“皇上的眼线肯定也在,你还要与我这般亲?”顾茗烟回过头时差点儿同段承轩的手撞到一起,后者只好堪堪收回手来,了的下:“那又如何?说不定正是如此,他们还不会起疑心。”
“我需要做什么?”顾茗烟了额角:“有些人我可能记不清了。”
“你就当自己是玉清好了,任一点更好。”段承轩像是猫一样了的下,惹来顾茗烟轻轻一拍,讪讪收回手,正瞥见顾茗烟将两只手离出来,重新放回到袖口里:“这是你说的哦。”
“自然。”段承轩收回手,马车渐渐放缓了步子,停了下来。
耳边本该属于街市的喧闹也变了各位大人们的寒暄,顾茗烟走下马车之时想必是有许多人投来目,却只是自始至终淡然的跟在段承轩的边,听着他同那些大人们随意的闲聊几句,指尖却只是缠绕在袖口。
“走吧。”段承轩抬手想要去抓的手。
顾茗烟却不着痕迹的躲开,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看着你的影子就好。”
“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段承轩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不由分手的握住了顾茗烟的手,挣扎了两下无果,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说好让任点儿的呢?
段承轩心里想的却是,真可爱。
东方老爷子细细的瞧着二人,旁侧的东方萱儿也死死咬住下着,恶狠狠的跺了两下脚,拉着老爷子的手臂摇晃了两下:“爷爷,靖王殿下他……”
老爷子拍了拍的胳膊:“别恼,这丫头看起来可比你更像是大家闺秀。”
“爷爷!”东方萱儿终于忍不住的恼怒起来。
老爷子了雪白的胡须,趁着无人前来祝贺之时将外孙拉到一旁:“这姑娘绝非面上这般简单,你可得小心对付。”
东方萱儿微微睁大了一双眼:“爷爷你不是今天第一次瞧见么?”
“这个自然,但你方才却没注意到那双眼吗?”老爷子的眼睛微微眯起,倒是并未觉得灰白眼瞳有何不妥,却只是开口:“虽眼不能视,可一举一动皆是淡然,仪态分毫不乱,除此之外,那双眼方才落在我上时,却总给我一种正打量我的错觉,如此敏锐之人,定然并非善茬,你且小心着对付,切莫如之前那般心急,这位置,皇上说了是你的便是你的,这等妾室,来日慢慢打压又何妨?”
东方萱儿听得认真,心底的火气却也消散无踪,只点点头,同样落落大方的去招待宾客们。
而段承轩在听到一名暗线将东方老爷子的话一一告知时,却还是忍不住扬了扬角,将顾茗烟拉到边来:“就算本王真的想将你藏起来,终是也会有人看得见你。”
“什么?”顾茗烟恍然回过头来,愈发不解。
段承轩了的掌心,没再继续开口,顾茗烟则是莫名其妙的了鼻尖,似乎觉得方才那门口的老爷子上有子怪怪的味道,可这味道却是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