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他,兴许在这雪日里跪下,你能原谅他。”
玉珺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只穿着单薄裳的人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
护卫们却已然带着妈离开此,顾茗烟形不稳的扶住桌案边,猛地呕出一口来,却还是不舍的追了上去。
“你……”
“你去追作甚!”玉珺一把将云栖拉住:“不必在我面前装作要威胁,你之前暗中维护慕青不就是想等到今日,让他在我们的药里动手脚吗?”
云栖踉跄两步,回过头正对上玉珺的一双眼。
“当年我信你,让你做了我的替,如你所愿的让你生下段琮的孩子。如今我本想信你,你却私下笼络慕青,想让他在最后关头要给我致命一击……如今,你是要追上去告诉什么吗?”
被这么咄咄人的质问,云栖眼底的冷然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凄凉:“和段承轩两相悦,你为何执意要做个选择……”
“因为我找不到玉芝!如今能同下一任皇帝在一起的人,唯有一人。”
玉珺歇斯底里喊出声,死死将云栖困在屋,不许离开半步。
而在屋檐之下,顾茗烟早已看不清那些护卫和娘的影,只看见那银白的一片之中,着玄长袍的男人直了脊背跪在正中,白雪覆满了他的长发,肩上睫上皆是素白一片,如同一座冰雕。
唯有在看见的那一瞬间,眼底才有了绪。
“怎的只穿了这么单薄的裳就出来……”
那温的声音带了点儿颤音,甚至小心翼翼往前挪动了些许。
顾茗烟堪堪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向他,空无的注视着他,角的渍和满是鲜的手在廊柱上留下个手印,却只是对着段承轩痴痴的笑。
不知道是该怪段承轩将孩子拱手相让,只为救活的一条命。
也不知道是该怪自己重新卷这场浑水里,才酿今日之祸。
兴许,从好奇这长生不老药方之时,便是错误。
既怪不得他人,亦怪不得自己。
顾茗烟只强撑着一口气,薄轻启。
“此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