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在这时候去见。”
本不该出现于此的段承瑞正站在花田旁侧,他一袭雪白的书生长衫,肩上头上都落了些许的雪花,月清便站在他的侧,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段承轩冷眼而视,背后那同他上来的人被一剑穿,大片的花飞溅开来。
两人都并未被这惨状所打扰,山刀而出,看着那背叛之人如同傀儡般摇晃着跌进雪花和泥土里,刀一甩复而鞘。
“你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过凑巧。”
段承轩眼底并无半点儿敌意,倒是饶有兴趣的迎上前去,看着眼前这曾带着顾茗烟上过沙场的段承瑞,眼神愈发的冰冷:“你同黑水镇集如此,不怕我在这里就杀了你?”
“顾茗烟信我,我自然也信你。”段承瑞在这里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相信你不会真的对我出手并且杀了我。”
风雪骤起混淆两人视线。
当风雪渐渐消散时,段承瑞和月清已然没了踪影,可空气里还难得留着浅淡的胭脂香味,是顾茗烟所写的方子,是烟雨阁所做的胭脂。
“王爷,我们要不要……”山挥开眼前杂乱不堪的雨雪。
“不必,这人是黑水镇的。”段承轩此时才回过头来看背后这已然死之人:“本王说过,不可欺骗,而钰儿不可能会前来兴师问罪。”
“黑水镇之人大多是世间另类,此人……如何判定是黑水镇?”山一怔。
“你不必知晓。”
段承轩冷眼而视,山垂头不再开口。
有人将马牵了过来,段承轩当即翻上马,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开口道:“山,茗烟比起本王,更重要,你可明白?”
“山谨遵王爷之言。”
山的头埋得更低,不知为何,这几日的王爷倒是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而这句话他自然会铭记在心,不敢忘却。
来者是假,可顾茗烟的位置却是实打实的暴。
段承轩匆匆回归天炎城中,还吩咐山将位置暴的事送去宗平王府,山一头雾水的告知此事,便被段承钰劈头盖脸的教训了一顿:“怎会被三哥发现!三哥不是父皇的人么,只怕是不会放过的!你平日都是如何在皇叔边办的事!”
山不敢久留,赶找了个由头离开。
回到靖王府中本想找人去将顾茗烟转移,却听段承轩吩咐:“不必如此麻烦,就算他们知道,此时也不会轻举妄动。”
“山不明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故而人拿毫无办法。”
每每提到顾茗烟的时候,段承轩的脸上都会带着浅淡的笑意,此时亦是如此温浅笑着睡,可山却觉得他像是了魔一般人难以辨清真伪。
而在宗平王府中,却已然是一片飞狗跳,一夜无眠。
就在段承钰已派人前去花田小心看守时,整个天炎城和皇宫却是意外的安静一片,段承钰再想找机会去靖王府也都被拒之门外。
整整三日,段承钰都亲自带着人守在花田之外。
齐三日未能安寝,齐林只好来往于两人之间,可暗门的钥匙却被人更换,此时不知段承瑞是否知晓其中法门,故而坐以待毙不敢强行突破,只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蹊跷的是,这三日之间,除了冬日赈灾之事,再无它事。
打破这异样的,是另一个消息。
靖王府小王爷习武将要归来之事,不过花了一个时辰便在朝野各位大臣之间不胫而走,而段承轩也没有要掩盖此事的意思,而这消息似乎是出自于段承瑞之口,只是甚人得知此事幕。
此时风雪未消,整个天炎城都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