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此次过来,只是为了教训本王?”
段承轩的眼皮子跳个不停,注视着眼前愈发骄纵且咄咄人的子。
无论是以前的银翘嫁了齐府后也变得骄纵,还是如今齐嫁人后也日渐变得无法无天——好似这同齐家有所关联的子,皆是如此霸道。
齐啪的一声将手边的杯盏砸在桌案之上,怒目而视。
“我已想这么做很多年了,只可惜碍于你是高高在上的靖王殿下,而我不过只是个烟雨阁的大小姐,总是只能唯唯诺诺不敢开口。”
“可今日我已然是宗平王妃,纵然你治罪于我,我也不用担心人头落地。”齐眼神一凛,眼里尽是多年来难以诉出的愤恨:“我从一开始便觉得你配不上,今日张良山说怕,这怕不也是你给的吗?”
听着这声声斥责,段承轩的瞳也渐渐深些。
张良山咳嗽不止,希齐不要继续再这样出言不逊,靖王虽然在顾茗烟是可容忍诸多言语和事儿,可纵然爱屋及乌也是有个底线。
可齐却并未停下。
“于份出,并非是沧澜之人,亦不是罪臣之,于私,并非是你下属仇人,而是你的妻子,你的心之所属。可如今你与其将困于此,为何不直接让同瞿昊离开,回去尔丹?”
话及此,段承轩眼底杀意骤起。
齐只觉得呼吸一窒,说不上来的压迫甚至令皮疙瘩起了一,面上却还是在苦苦支撑,死死扣扶手不松手。
“如何能从我边离开?”段承轩的声音嘶哑如死人低语,桌案在他掌下裂隙四散,摇摇坠,眼白之中隐隐起了许多丝:“笼络人心,边皆是为所思所想之人,你今日能向本王讨个说法,明日便有人在面前挑拨,若归去尔丹,听信谗言悄然离去,本王又该去何找?”
拍案而起,一张小桌轰然倾塌,烟尘四起。
齐却是睁大了一双眼,听着段承轩这蹩脚的理由,同样拍案而起:“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亏我之前还想为你所作所为开脱!”
“无需你来为本王开脱!”段承轩双目发红的瞪着:“我失去过那么多次,有多次要逃开,我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再失去的话,我会死的。”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里挤出来。
疯狂席卷过他眼底的清明理智,独独剩下满目苍凉。
齐呆呆的愣在原地,觉那所有的压迫都消失无踪,从段承轩上只能觉到那疲惫不堪气息,怔怔的说不出来话。
“你们果然配。”
愤愤扔下这一句话,齐扭头就走。
这两人几乎如出一辙。
他们从不在危险之中被疯狂吞没,却都会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将疯狂混乱隐藏起来,直至有一日任由这些东西将们吞没。
如顾茗烟一刻不停的豪赌和摧残自己,只为寻求那所谓长生。
还以什么为了大局才步步深,实则不过是自己对医术究极的探索和好奇心——愿意为医术付出一切。
直至有了孩子和爱人,才堕这七六的尘世,可当初所为酿苦果已不可挽回,只能在悔恨中继续以前的豪赌,在混乱中沉浮不定。
一如今日的段承轩——痴狂,被无数次的逃离伤的千疮百孔,却因愧疚从不在顾茗烟面前言说,却会在无形之中将困在边。
当年于边关的几月,他是如此。
今日崖下一条路,亦是如此。
从丫鬟得知齐去找靖王理论的段承钰,几乎是直接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事,狂奔过来。
他自然知晓齐虽然明面上对段承轩几番维护,更是相信段承轩的所作所为,可作为顾茗烟的朋友,心里始终郁卒着一口气,导致没有顾茗烟的时候,齐从来没待见过段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