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萱儿饰更换已毕,已然照着段承轩的吩咐为略施黛。
偏生东方萱儿不愿如他所愿,可心中却隐隐有些后怕。
靖王当年也曾为一苏玉婉伤害诸多人,如今又怎知靖王不会为了人而去争夺皇位,若是当真惹急了靖王,待到有朝一日他登基为王,那么们东方氏又该如何?
思来想去,只有唯唯诺诺装作无事发生随他摆布。
纵然日后三皇子登基为王,尚可辩驳自己把柄被靖王在手中,不得已而为之,哪怕只留下一人命,东方氏脉也不至断绝。
如此想着,想办法直了脊背走回到段承轩的边去。
“王爷究竟还想做什么?”低声问了一句,更不敢靠近这晴不定之人。
“你既然还是本王妾室,便该陪本王去皇兄面前走上一遭。”
段承轩目不斜视,直直的盯着眼前这长长的路,缓步悠然。
好似他将踏的并非是森罗宫殿鸿门宴,而是如往常那般来见自己的兄长。
此时天边渐黑,宫门已然下钥,他们二人只怕得宿在宫中。
东方萱儿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想起方才皇后已然派人杀了自己两个陪嫁宫,意思更是了然——同东方氏不再又任何牵连。
四下并无太监带路,东方萱儿仗着胆子开口:“皇后娘娘就连母族都可放弃,王爷方才又为何要将所有想法和盘托出?”
“你不愿放弃母族,又何知你母族作恶多端,行的是颠覆天下之举。”
段承轩边思念着顾茗烟,倒也能缓和面容下来同谈话。
不似段承轩说的漫不心,东方萱儿憋了一口气要争个高低来:“若非是因皇上要杀我东方氏以儆效尤,要借我们之手做尽坏事,又如何……”
“东方氏接了长生不老的差事儿,你便真以为你们单单只因效忠皇帝而为了。”段承轩被说的来了几分兴致,颇为可笑的瞧着东方萱儿这幅愚蠢模样:“世上又有多高位之人能躲过这长生不老的,一旦长生不老,数十年的权势家财都可留在自己手中,尽荣华富贵。”
“爷爷和父亲才不会如此!”
东方萱儿气红了一张脸,咳嗽不止。
旁侧的山不过是稍稍支撑着,步伐却从不减缓。
段承轩懒得同辩白此事,倒是山早已准备完全,低声对东方萱儿开口:“那天牢里的年郎才是背黑锅之人,你们东方氏库房里暗室里才是暗藏玄机,相信东方大小姐细细回想,想必也能知晓一二。”
“你们潜我东方府邸?”东方萱儿睁大了一双眼。
“并非潜,而是当日大寿出事,那年郎被太后利用前去背了黑锅,那时候王爷便派人去暗中搜寻,果然不假。”
山脸上此时却带了些笑意。
当日顾茗烟才将那背后下毒之事捅出,后便留了心眼细细观察,后靖王便顺势派人悄无声息的离去一趟,趁乱索,轻易的就找到了一些有关于长生不老的药方子。
东方萱儿俨然也知晓此事,低垂下头颅不再言语。
并未看见段承轩眼底的嫌恶。
若说顾茗烟做什么事都有恃无恐,步步为营也从不觉得耻。
此事若是顾茗烟被穿了此事,只怕脑子里想的却也是该如何辩驳将此事囫囵过去,纵然铁证如山,有些事是不可能承认,亦或是科打诨迷对方,无人敢相信才好。
“下次若是说谎,便说到底。”段承轩喃喃自语,对上东方萱儿那惊异的一双眼,继续道:“同疑人不用是一个道理,但凡不信,但凡欺骗,便要有始有终,你开始欺骗了人,便别想着有一日会承认。”
这是在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