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小雨淅沥。
段承轩算好了今夜要送离开,正好趁着这清晨开城门之时,顾茗烟倒也乖顺的换了厚重裳,层层叠叠数层,反而让堂堂靖王看的不遂心,了的手臂:“冬夜寒冷,是不是穿了些?”
“再多穿几件,就团子了。”顾茗烟白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离出来,复而为一旁的萧骁和银杏拢了拢裳:“何须将他们带上,你藏着我的地方肯定不见天日,他们不晒太阳要是长不高了该怎么办?”
“陪你做个伴。”段承轩看了银杏一眼。
银杏赶拽着萧骁抱住顾茗烟不放手:“暗无天日也要去,这样安全。”
“真乖。”顾茗烟倒是被闺逗笑,还想弯将抱起来,段承轩已然轻轻的按住的手,自顾自的将银杏抱起来塞马车里,边托了萧骁一把,还横了顾茗烟一眼:“不许妄动,亦不许多想。”
竟是连孩子都不让抱抱,顾茗烟只是轻轻推了他一把,却没推动,反而是让段承轩顺势将抱上了马车,萧骁银杏四只手将人拉了进去。
顾双实在是觉得看不下去,匆匆同灵儿道了别便自己爬上马车去。
如今为了辨别两人,顾双妆浓着深衫,顾茗烟便有意穿些素雅裳。
清晨之时唯有送货和送菜送鱼的板车才会。
这边段承轩则是借用了莫三要离开的名义以此出城,城门守卫们只是看见那位英姿绰约的莫三小姐开车帘,掏出了莫府的令牌来证明份,还笑道:“近日风头,兄长我寻人探查其他地方的况。”
段承轩早就提点过几位将士有关此事,故而并未搜车直接离开。
这也并非是靖王府命令下直接离开城的第一辆马车,纵然有人有心调查,这些马车都将去往五湖四海,不知晓的人还以为段承轩是在广撒网,让这些人离开天炎城后去寻觅那位圣医的下落。
顾茗烟藏匿于马车的角落里早已沉沉睡去,顾双则开车帘看了一眼窗外即将破晓的天边,忍不住道:“我医术不过略懂皮,张良山又不在,王爷便不怕出什么事儿吗?”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在上并无用。”想来莫三也是当年见识过自己给自己开药的模样,不仅没有半分忌讳,反而是什么都敢尝试。
马车缓缓的驶竹林之间便只能下车步行。
顾茗烟被醒之后,只是任由萧骁和银杏牵着的手带路,而便坠在后面,时不时的拽上要摔跤的银杏一把,又将想要调皮的萧骁提着领拽了回来。
一路走到竹林之外,越过一小片树林。
眼前天正盛,而那一大片花田却顾茗烟挪不开眼。
冬日已至,百花凋零。
而这花田却是当年段承轩为立下墓碑之,当年在这里假死后重生,一路自愿走来,再没有靖王府里的不由己,却独独在这里看见段承轩对着的墓碑侃侃而谈,眼底尽是落寞。
不自觉的握了两个孩子的手:“他为何选了这里?”
莫三顾双皆是不知,顾茗烟却自嘲的一笑,随着莫三打开了这里的机关,其下有一条小小的梯通往深,而花田四周的几座木屋却是空空并无什么不妥。
顺着这石台阶往下走,顾茗烟反而是好奇:“这里有风,不是死路。”
“这其下本就只是个通道,附近的崖下也唯有这一条路才下去,除开这条路,需得多走上百里从那峡谷走来,四周都是峭壁。”莫三无奈解释,几人下了许久才到这崖下。
四周的峭壁之上多都有些藤蔓亦或是青苔,不容易下来也没法儿爬山上去,这崖下雾气厚重有些湿,可立于这里的木头屋子里却是干干净净,莫三还笑:“王爷之前就派了亲信过来日日烧着木炭,生怕这里湿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