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轻叩桌案,段承轩已不止一次听到有许多朝臣都在打听当年靖王妃、以及如今圣医之事,毕竟顾茗烟顶着一张脸做了许多事,可因为每一次更换的份都高贵且从不互相牵连,反而人不着头脑,一些老臣都只是以为长得相似。
可如今圣医失踪,段琮派人大肆寻找。
一时之间的地位陡然升高,虽不知皇上是当真需要圣医治病,可但凡能帮到皇上,这都将是大功一件,故而亦有人发现了其中关窍。
当年靖王妃是前丞相之,名为顾茗烟。
可尔丹公主和圣医几乎并不知晓其姓名,而靖王妃和圣医还有一个共同点——医术。
导致如今就连济世堂都被人盯梢,幸得贺近理得当,并未有人发现济世堂和靖王府有所牵连。
“他们即使发现又如何?”段承轩看了一眼窗外的天,不免心力瘁的过眉心:“如今时局大变,有人静观其变,有人却觉得这是一次机会,随他们如何,只需将兵力四散于百里之外,但凡出现异心之人,直接拦下。”
山听闻,皱眉不已:“皇上似乎有心要分走您手中兵权,已然下了两道圣旨让您带着军印虎符宫觐见,可您尽数拒绝,若是惹急了皇上……”
“皇兄所见本王之事绝非兵权这么简单。”
段承轩骤然抬起头来,他的兄长纵然以前也给了他滔天的权势,却也会在宫之时敲打一二,他嚣张跋扈可以,却断断不可触家国律法,亦不能挑战天家职威。
除此之外,与其说是段琮信任于他,不若说是段琮一心于朝政诸多细枝末节的要事,而非是来管他在天炎城里不痛不痒所招惹的小事儿。
“当年本王在边关再无敌手,了天炎城更是功高震主,皇兄倒总是借着我打压诸多朝臣,让后宫妃嫔的娘家都讨不得半分好。如今若想削了我的兵权,也该想想我后那些蠢蠢动的猛虎。”
淡淡一笑,段承轩挥袖站起来。
他为段琮的朝政助益良多,共这太平盛世。
如今段琮执意要打乱这一波平静湖水,他自然是要与他同甘共苦。
“王爷要去哪儿?”山跟其后。
“烟儿应是醒了。”
“大小姐早已醒了,却并不在屋。”旁的小厮突然开了口,见王爷冷着脸看过来,忙声道:“大小姐找到鬼魅大人,说是要回靖王府一趟。”
……
四方天,红高墙。
玉珺兀自端坐于藤椅之上,仰起头来所看见的不过是萧瑟冬日,捉不住的流云,留不下的飞鸟。
疲软的子牢牢的嵌这藤椅之中,消瘦的面颊不施黛,那一双潋滟秋水的眼眸里裹挟着流云寒风,削瘦的子被厚重的貂裘和棉包裹着,唯有一双被冬风吹红的指尖拨弄着一块未雕琢的璞玉。
四周环跪着十数的宫太监,侧最近的宫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冬风寒冷,还请玉珺姑娘早早了殿,勿要寒。”
如今不过只让冻红了一双指尖,还不知皇上看见要作何惩戒。
若再继续下去……
只怕们命不保,众人默契的齐齐对玉珺磕头。
却唯有殿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意,那镣铐触动的响声便随之传来。
只见云栖一头青丝散于脑后,脚上的镣铐俨然已拉到极限,而脸上却带着浅淡的笑意,席地而坐,手中捧着一卷书卷:“你还在想该如何得到吗?”
玉珺的眼睛微微眯起,指尖也死死的扣住了扶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玉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怎会知道,当年不过只是个黄丫头,反倒是你当时同往至深,还许诺了一纸黄符教死后找人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