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长桌轰然坠地,锅油翻倒在地,险些染上段承瑞的角。
而段承轩不过是草草将那长刀扔给一旁下属,热油便随着那劲风四散而去,无一沾染,旁边接刀的下属咬牙接了刀,竟也是踉跄了数步才停下。
四周再无旁人敢待。
段承瑞面坦,并无半分被破真相后的惊慌失措,反而是一副预料之中的神,草草拢了袖,在这木屑灰尘之间已然端坐于段承轩面前。
眼前唯见银一闪,刀刃撕破铺细风,尖锐之声陡然在耳中炸开。
带着十十的力,直段承瑞当即脸一变,子轻颤了半分才堪堪坐稳在这长凳之上,死死咬牙关方才将那翻涌而上的腥之气压制于腹,怒声道。
“皇叔,未免也太恃宠而骄了吧。”段承瑞强忍不适,扯出一个冷笑来。
眸微闪,两人后下属已然齐刷刷的拔刀相对,只因眼前长刀不过咫尺,甚至已然在段承瑞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细痕,不远不近,细痕虽有,却不落半分珠。
长刀杀意不减,段承轩面沉,手中举刀亦是不动半分。
“你将烟儿归还于本王,本王自不会仗着皇兄的纵容而任妄为。”
“更何况,你既是本王的亲侄,自是没有无证据就杀了你的由头,不过抓你几个边人也并非是不可。”
“比如那……三皇子妃?”
邪一笑,段承轩手中长刀骤然一收。
众人只听见耳边如天雷炸开,耳中嗡鸣,回过神来,那长刀已然了这砖地半分,不仅未裂开,更是寒意人,而段承轩双张开而坐,两只手便懒懒的收了左右搭在大之上,子微微前倾。
“若皇兄残暴不仁,那我便将他拉下马。瑞儿聪慧,今日与其再苦苦相骗,不若同本王谋上一把,也好不负烟儿对你的一番信任。”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拔高,那双眼底却是风暴酝酿,看来并未给段承瑞其他选择。
谁知段承瑞脸变了又变,末了才轻咳了两声。
“皇叔这是何意,父皇已然有意将皇位传给我,如何需要……”
“是否需要,届时派人来寻本王告知即可。只是今日前来,本王只想告诉你,若你不动烟儿好生照顾,来日高位拱手奉上,愿做个臣子,可若你要为一己之私,还妄想这求而不得的酒,那便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话音落下,段承轩这才悠悠站起来。
唯有此时,段承瑞才看见了他背后所站着的人,正是本该陪在齐边的洪霄。
那双翠绿眼眸死死的盯着他,最后只是弯将那地里的长刀拔出来鞘。
无人知晓洪霄是何时过来,更不知洪霄何时将这长刀递到段承轩的手中。
若是段承轩想取自己的命,方才已然做到。
负手而立,段承轩临走时不过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便带着人离开,看离开的方向,似是决定打道回府,再不准备去城郊寻人。
眼前满目狼藉,段承瑞陡然呕出一口来。
阿兰匆匆上前将人扶住,半跪在地上:“殿下可还好?不若让阿兰去找大夫前来?”
“无妨。”段承瑞撑着阿兰的手臂直起子来,袖口金丝银线都被殷红所浸染,他皱眉不已:“顾茗烟究竟在何?”
“看方才靖王殿下的模样,当是大小姐当真没了踪影。”阿兰急匆匆的掏了帕子出来递到段承瑞的手中,又道:“方才阿兰表忠心想问问靖王殿下究竟所为何事,靖王殿下却丝毫不为所动,方才又来势汹汹,只怕是坚信大小姐就在您手里。”
接过帕子抹了角渍,而窗户之外已然天大亮,摊贩上街,热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