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机被砸了个稀烂,傅颖香倒也没生气,无非是眉头皱的深了一些,依旧冷眼盯着面前的顾朵。
像是魔怔了一样从地上拍起来,踉跄着走到原本宣誓的位置,环顾了一圈之后,拽住了原本给当伴娘的远房表妹,“盒子呢?”
那孩儿明显是吓蒙了,哆嗦着指了指地上,混乱中,东西都被打翻了,好在顾朵要的东西很明显,一方长方体绒面盒子。
不顾层层叠叠婚纱的繁冗,蹲下将拿东西捡起来抱在了怀里,眼神中一片慌乱。
“手机呢?手机呢?”
着手边的婚纱,忽然抬头着眼前的伴娘,红着一双眼吼道,“手机给我。”
那孩子吓坏了,颤巍巍的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还未递到面前,便被一把夺过。
顾朵一边爬上台,一边拨出悉的号码。
“你在干什么?”傅颖香一步步走近,
“站着别动,我要给他打电话,”顾朵忽然出声呵斥住了傅颖香的脚步,眼中泛着一层笃定的,“他不可能不来的,他那么爱苏珂,他怎么可能忍心让那个孩子死无全尸。”
傅颖香着手中的长方体盒子,幽幽地开口道,“这么多年,你以为你手里握着那孩子的骨灰,就相当于握住了他这辈子,九年前用在我上,你功了,你就以为它是万能的,你是不是从没想过,他这辈子其实还会爱上别人?”
此时,傅颖香带来的人已把宾客全都清了出去,前一秒还人声鼎沸的教堂此刻安静的像是上世纪破落的古堡,着森森诡异。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忙音幽幽,十分应景。
一阵剧烈的打砸声后,不管是手机还是那盒子,全都摔得不知所踪。
那穿着白纱的影无意义的干吼了一声,撕心裂肺,凄厉的声音在教堂里回。
“啊……”
傅颖香忽然有些动容。
自认自己爱顾司年多年,一整颗心都挂在他上,念念不忘。
可真正爱的深骨髓,如痴如狂的,恐怕连当年的苏珂也比不上眼前这个人。
冒天下之大不韪,爱的不择手段,爱的让人心生惧意,却无法否认是爱的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
“其实即便是今天他来了,你又能怎么样?”
傅颖香的声音松缓下来,满是悲悯的目落在顾朵的上,顾朵跌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
良久,站起,朝着门外走去,恍惚中,傅颖香觉得自己似乎听见说了一句话,“我只是想找回五年前那个觉,然后记住而已。”
“你去哪儿?”追上前两步。
这次听清了说的话,
穿着洁白婚纱的人怔怔的着大门方向,眼中忽然泛起一道亮,
“他来了……”
傅颖香皱眉抬起头,向大门口。
空无一人。
叶欢气吁吁的跑到教堂门口,却见教堂大门闭。
“靠,”扶着墙气,眼神暗淡了几分。
还是来晚了?
握了一路的手机这会儿响起铃声,一看来电显示,叶欢的心中腾起一怒意,“我给你打了半小时电话为什么不接?我代你的事儿呢,是不是全忘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颤抖着,“姐,我昨天晚上吃了个火锅,拉肚子拉了一晚上啊……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昨天晚上不是跟苏年华吃饭去了么?”
“没错,就是他找得馆子,跟我说什么这儿他来过,非要去吃那家店,我估计他自己现在也拉的虚脱了。”
那边说着说着忽然幡然醒悟的样子,“我靠今天不是那谁婚礼么?怎么样了?我靠我这个脑子……”
叶欢抬眼看着闭的教堂大门,语气沮丧,“算了,估计已上飞机了,等他下飞机我再给他打电话吧。”
顾司年临走之前告诉已不会再因为那孩子的事而人制肘,长达九年的忏悔,或许无法还清他对苏珂的愧疚,但他想明白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再辜负另一个爱自己的人。
所以昨晚,叶欢原本是要去跟陵寒说这件事的,结果东拉西扯又喝了酒,正事儿是一个字都没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