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喜欢。”
四个字带着凛凛寒意,席卷而来。
叶欢挣了挣,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他的桎梏。
心一横,咬牙道,“不就是一个已死了的人么?都还记挂着干什么?多珍惜活着的人不行吗?放开我,你要是喜欢,那我就是。”
话音刚落,只见陵寒眼眶泛红,额头上忽然青筋暴起,握着双肩的手骨节隐隐的发了白。
那种悲痛的模样,让叶欢的心没来由的揪了一下。
这一瞬间,真的想鼓起勇气把所有的事坦白,这五年来的点滴都一一说给他听一遍,哪怕要把一颗心撕碎重新来过,也在所不惜。
可他终究是没等到开口。
“你不是。”
丢下这句话,叶欢只觉得肩膀一松,旋即看到他的影消失在雾气中。
不知道陵寒是从哪儿突然笃定的份绝不会是叶欢的,只知道在陵寒转离去的时候,那副不相信的模样,让对坦白这件事越发的抵触。
一个容貌和格都变了的人,就算是重新回到你的面前,还是原来的吗?
如果你爱的是原来那个人的全部,那后来那个人的全部都推倒重来,只余下一个看不见也不到的所谓灵魂幸存,却还是过了千锤百炼后浴火重生的灵魂,那么你还会爱如今全部的么?亦或是只爱幸存的那一部分?
这边的心口满目疮痍,却总有另一边合家欢喜。
陈茵的短信发到叶欢手机上后,已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酒店。
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任务圆满完”,勉强的笑了笑,回复一个‘好’字,便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来冰岛这几天都没觉得累,刚刚和陵寒一番云里雾里互相试探的话,却让觉得心俱疲。
这五年,顾司年很多次的问过愿不愿意联系陵寒,只要愿意,顾司年大有本事让陵寒立马来到的面前,主动的也好,被绑着来的也好,总之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都会让见到。
可这些年日复一日的看着镜子里面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一张脸,不愿意。
如今手术功,似乎一切理由都了借口,却猛然发现,这五年来,只是用一张脸作为一个绝佳的借口,拒绝了跟他的重逢。
说不清是在害怕什么,或许是你观一件自己喜爱的东西时,总会拥有最大的幸福与满足,可当你真的拥有这样东西的所属权的时候,你却开始患得患失。
五年前是陵寒名正言顺的太太,可是与陵寒之间却隔着化不开的仇恨。
这仇恨或许随着的车祸化解了。
可如今要是再回头,或许又是一场悲剧,无法预料,也不敢轻易尝试。
不敢轻易尝试,却又不甘轻易放手。
所以用这样一个新份,既矛盾又自然的跟他接触。
回到酒店房间,看到短信上曾和苏年华发来的合照和谢的话,回了个晚安,便一头扎进了浴室。
水汽氤氲,洗去上的寒气。
洗完澡后,爬上床,把小火炉一样的儿子抱到怀里,才真切的了一些踏实的觉。
同一层的另一间单人套房,陵寒冲完澡,换了一浴袍站在床前,俯瞰岛上的夜景,雾蒙蒙一片,看不清晰。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回着刚刚在冰川上,那人说的话。
“就在你面前……”
他不敢相信自己有一瞬间竟然真的相信了那个狡诈的人。
这么低劣的谎言。
找不到任何一相似的两个人,他竟然会有一瞬间的动摇。
怎么可能是?
念及此,他自嘲一般笑了一声,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眼中尽是悲凉。
自走后,边再无可信之人。
次日,苏年华一早带着夫人去岛上观,弥补这欠了人家五年的一个月。
一大早,叶欢就被乒乒乓乓的敲门声给弄醒了。
等披头散发的开了门,怀里被塞进一个暖呼呼的小萝莉,耳朵里旋即传曾的哀求声,“姐,帮个忙啊,我跟我老公要出去玩,你不是要去古堡么,带菁菁一块儿去吧,多一个也是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