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肩膀上的外套抵挡了外部的严寒,却依旧让叶欢打心眼里觉得冷。
顾司年说的话,在叶欢的记忆中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将这二十六年来所有的记忆全部打乱重来。
不是江澜的儿,从世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误会。
那么陵寒因为是江澜的儿而恨,到底算什么?
见失魂落魄的样子,顾司年皱起了眉头,“你是我顾家的二小姐,生来就有恣意妄为的资本,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脸,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跟我回国,爸妈都在家等你。”
叶欢面茫然,“我还有父母吗?”
“有,你依然有一个幸福的家,爸妈体都很好,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
晚风吹起叶欢额前的碎发,拨乱了的心神。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好像只要点点头,世界就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让我想想。”
的影在宽大的西装外套中格外娇小,好像风一吹就能把吹走一样。
顾司年着仓皇离去的模样,忽然想到家里那个仅仅因为和年龄相似,就被父母宠的无法无天的孩,两个人的命运截然不同,让人心酸。
念及此,他的眼中便顿时出几分不忍,而这份不忍的背后,更是他对陵寒的不悦。
调查江澜的同时,他当然弄清楚了温清婉死亡的真相,同时也对陵寒与叶欢之间的恩怨一清二楚,要不是事出有因,加上叶欢的确是真的放不开陵寒,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对那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妹妹的人手下留。
“爷,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明天派人回家汇报已找到小姐的事,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等生完孩子,我会带回去,”
“是。”
原本的计划就是到岚江市办事和寻人,现在人找到了,就差事没办完了。
沉默了几秒之后,顾司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找到傅颖香了吗?”
提到傅颖香,助理面微微一沉,“还没有,赌王很谨慎,他的手下把傅小姐藏得太深了,从香港出来,到广东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后来我们在岚江市发现过赌王手下的踪影,但是没等我们的人接头,他们就被阳的人带走了,但我想阳的人跟我们一样,也没有消息。”
闻言,顾司年面毫无波澜,一头银发随风飞舞,左耳上十字架耳钉在暗夜中散发着幽幽地冷,
“在岚江市准备地毯式搜索,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赌王的那帮手下未必可靠,只要有一个泄出去的,阳的人就会先下手为强了。”
“是。”
叶欢仓皇的回到病房,一夜无眠。
尽管顾司年给的证据已足够证明的份,可是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总觉得这是个误会,江澜怎么可能不是的母亲。
如果不是的母亲,那所承的这些孽债,又怎么算得清?
次日一早,叶欢起床洗漱,眼睛下面两个乌青的黑眼圈,看的玲玲心疼。
“叶小姐,你昨晚不会是一夜没睡吧?看你这眼睛。”
“我睡了。”
“我去给你找两个蛋吧,这样看着太憔悴了。”玲玲叹了一口气,转朝着洗手间外走去,眼角的余忽然瞥见沙发上的影。
猛地倒了一口气,“爷,你什么……”
陵寒淡淡的扫了一眼,立马捂住看了洗手间一眼,显然叶欢并未听见说的话。
叶欢洗完脸,一边走出来一边打呵欠。
因为心不在焉,一直到走到床边也没发现沙发上的影。
“昨晚没睡好?”
一道清冷的声音落耳中,浑一僵,诧异的看向说话声音的来源,一眼便看到陵寒正坐在沙发上,正着。
愣了愣,语无次的解释道,“床不太舒服……有点不习惯……”
陵寒瞥了那张单人床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下午给你换个病房,先吃饭。”
一直到陵寒将病床的小桌板拉出来,再将保温盒放在小桌板上,又将勺子塞到手里,都怔怔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