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醒来的时候,躺在监狱的医务室里,一睁眼就是纯白的天花板壁。
动了动,引发全一连串的疼痛,让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稍微低头便看到自己上的伤口,
的左边胳膊上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还上了固定,上其余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都包扎完好,也换了一新的囚服。
年轻的医生闻声赶来,见睁开眼,松了一口气,询问道,
“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吗?腔脑仁之类的。”
叶欢讷讷的摇摇头,
医生笑了笑,
“那就好,要是伤的话我们这儿可治不了,得转地方,现在看来,除了胳膊上的伤口很严重之外,别的都是小伤,回去之后别水,每天固定时间会有狱警带你到我这儿来换药,要是们忘了,你记得提醒他们。”
医生叮嘱了几句,便有人来接回去。
扶着胳膊上的固定,在两个狱警的搀扶之下回到四号监狱,
开了门,大姐连忙站起,亲自过来扶住了。
狱警看了们一眼,
“别再闹事啊。”
差点闹出人命的事,在这样的地方,也不过就是一句简单的,‘别再闹事’。
大姐和傅颖香扶着叶欢坐到床上,傅颖香看着胳膊上的固定,连连叹气,
“你胆子可真大,那把剪刀要是再偏一点,可就捅到你的口了。”
大姐坐在另一边,面凝重,
“为什么救我?”
叶欢正拉被子,闻言迟疑了几秒,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淡淡道,
“我没救你。”
蹲在墙角的小五眉头一皱,
“嗨?怎么说话呢什么态度?别以为你救了大姐你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大姐瞪了小五一眼,便顿时耷拉着脑袋蹲回去了。
“不是救我,你是想死?”
没回应,
“你想死,是因为被别人冤枉是小三的事,还是因为在这儿被欺凌?”
说到‘欺凌’,墙角的小五心虚的低下了头。
“人生在世,没什么看不开的,被冤枉的人不止你一个,你被抓进来不过是因为司输了,再上诉就行,而有的人,却是心甘愿替别人顶罪进来的,平白担了一罪名,还惹得小命都差点没了。”
叶欢缓缓睁开眼,盯着‘大姐’,眼神复杂。
大姐勉强的笑了笑,
“我丈夫失手杀了人,我替他坐牢,他外面的人却趁着这个机会想要鸠占鹊巢,派人进来杀我,你觉得我这个历,比起你的来说,怎么样?”
叶欢微微一愣,嗓音艰涩,
“别人的痛苦跟我的痛苦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想想有人比你更惨,你才可以过得开心的,并不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再多的例子,那都是别人的事。
大姐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在这里寻死觅活,外面的世界,你惦记的那个人,却跟别人花前月下,人活一世,死在这样的地方,你不觉得憋屈么?看你的样子,想必也是父母娇生惯养养大的。”
说到父母,‘大姐’皱了皱眉,眼中似有愧,
“我爸妈养了我二十多年,没动过我一手指头,为了那个男人,我毁了他们面子和家业,你呢?你父母呢?”
半晌,叶欢眼眶泛红,哽咽道,
“我爸妈去世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后来是怎样在‘大姐’的怀里哭的不省人事的,已记不清,哭到几度晕厥,哭到嗓子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一出声就扯的生疼。
夜深,
叶欢终于在大姐的床铺上沉沉睡去。
傅颖香在一旁叹气,给盖好被子,抬眸看了大姐一眼,若有所思。
“大姐,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没杀人,是替你丈夫顶罪进来坐牢的?”说话的是小五,趴在枕头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大姐看了一眼,“怎么,你觉得我没杀人,你就可以当大姐了?”
小五一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不是,您还是大姐”
说完又嘀咕了一句,“就凭您这还要劳烦人进来刺杀的价,一百个我也惹不起啊。”
这话偏生又落在大姐的耳朵里,平日里这样的话也没听,都是耳旁风随它去,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若有所思的朝着叶欢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目落在傅颖香上,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