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老太太气的没话说,索不再搭理他,
张婶提着竹篮子走了进来,
“老夫人,这些应该够了吧,”
老太太往那框里面看了一眼,“差不多了,我让回屋换件厚服了,你先把这些送到车上去,大冷天的,到时候让早点回来。”
陵寒的目落在那竹篮子里,眼神深了几分,
“那是什么?”
张婶正要走,闻言微微一愣,
“哦,这是昨晚小姐跟我代的,打算去墓园看看先生和太太。”
见陵寒的神不对,老太太心中忖度了一番,挥挥手让张婶先走了,而后才看向陵寒,
“照理说,你也应该去一趟,听说今年忌日的时候,你和都在国外,我也不好说什么,本来也都忘了这事儿了,这孩子有心,还记着呢,”
陵寒低着头,语气冷漠,端着粥碗的手有些不自如,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有什么可去的。”
老太太皱了皱眉,
“说你忙,难得公司休假,每天还在书房里忙公事,所以你不去我也不多说什么,可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别伤了的心,”
闻言,陵寒的脸微微一沉,沉默了几秒之后,放下了碗,
“,我吃饱了,还有事要理,先回去了。”
看着陵寒这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样子,老太太的眉头拧了起来,活了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这些小儿之间的事,或许细节上不清楚,但是谁在乎谁,这一点一眼就能看穿。
自己这个孙儿从小不是在爸妈边长大的,也没有那么细腻,可能很多时候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他还不自知。
陵寒追到门口的时候,门口就剩下张婶,
张婶回头看见陵寒,微微一愣,“爷,你怎么出来了?是要去哪儿吗?”
陵寒的脸上微微一僵,
“有点事,出去一趟。”
“这大雪天的,您自己开车得注意啊。”张婶有些不放心,
“都快除夕夜了,您还能有什么事啊,能不出去还是别出去了。”
陵寒却怔怔的看着叶欢的车子消失的方向愣了一会儿,仿佛没听见张婶的劝告,转便去了车库。
大雪纷飞,
岚江市墓园前寂寥一片。
“张伯,您在这儿等我就行了,不用下车了。”
叶欢下车前代了开车的张伯,自己一个人提着祭奠的东西往墓园里面走。
岚江市墓园依山傍水,视野开阔,要不是墓园的话,也会是个好地方。
陵东铭和江澜的墓地临近,叶欢却提着篮子朝着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来到一尊年代有些久远的墓碑跟前。
上面的人四十出头,看着还很年轻,只是脸稍显苍白。
墓碑上刻着‘爱妻温清婉之墓-未亡人陵东铭泣立’一行字,叶欢放下篮子,蹲在墓碑跟前,从怀里掏出一束干花,放在墓碑前,
“阿姨,冒昧来看你,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愿意见我,我想我需要来道歉,之前不小心看了您的日记,知道了一些事,不管是为了日记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我要道歉的还有很多。”
篮子里倒出来一些叠好的金元宝,背风用打火机点燃之后,被烟呛到了,咳嗽个不停,眼眶也泛了红,
“我为我妈妈的事到很抱歉,我不知道事为什么会变这个样子,我妈妈不是一个坏人,最起码在我眼里不是,可是又真的破坏了你的家庭,我真的很难,要是还活着的话,我还能当面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可是也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欢的声音有些哽咽,
“阿姨,希您在天之灵能保佑陵寒体健康,尽量放下仇恨,不管是对我的还是对我妈妈的,不是我要推卸什么责任,我只是希他能好好生活,您一定也会这么想的。”
‘金元宝’在大雪纷飞中飞向天空,叶欢拎着篮子站起,恭恭敬敬的对着墓碑鞠了一躬,然后提着篮子转离开。
刚刚被烟眯了眼,叶欢着眼睛走到江澜的墓碑前,看到墓碑前新鲜的雏,微微一愣,环顾了一圈并未发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