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乱差的地下乐队,
能不顾垃圾场一样的环境,跟那些人随着音乐一起打节拍甚至于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绑在腰上跳草舞。
能迅速跟年长他们十多岁的那些乐队朋友们打一片。
跟学校那些养尊优的孩子们完全不一样,
圣诞节的时候,送给他一条漂亮的钥匙扣,上面是他最爱的吉他吊坠。
年不敢告诉任何人的梦想,源于的鼓励,后来才能生发芽,逐渐为他的动力。
现在想来,那只是不到一年的短暂时而已,
对爱太多的憧憬,什么都没有的年纪却拼了命的想要给些什么,最终迎来了他母亲的愤怒,和不顾一切的阻拦。
他不知道在被自己母亲辱之后,叶欢是怀着怎样难堪的心回去上课,那样乐观的人,又是怎样挨不过去,最终转学离开那个有他们回忆的地方。
那段时间他见不到,他的母亲深知他的格,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见一次,我就可以到学校辱一次,你有多爱,我就有多恨,你每为做一件事,我都会用十倍的惩罚去对待,陆深,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做好出国的心理准备。”
年的,坚定勇敢,但也很脆弱,最脆弱的地方就在于不管你怎么努力,你发现决定权并不在自己手上,你没有能力。
叶欢为他做的事太多,在他短暂又艰难的年时中,那一年的相是他唯一的好的记忆。
所以他放不下,即便回国之初遇见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
他依旧放不下,不论是愧疚还是爱慕,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再也容不下别人。
刚知道和陵寒的时候,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场办公室,对自己上司的迷而已,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在他面前坦然承认自己爱陵寒,也坦然地告诉他他们不会在一起,这些看似坦然的话背后,有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不需要细想,也知道是这十年来与自己无关的生活点滴。
十年,他错过了太多。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他忽然自嘲一般笑了一声,喃喃道,
“是我应该抱歉才对,怎么样都是我应该抱歉。”
空气中蔓延着尴尬的气氛,
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不愿意再在这样僵持的氛围中说话,他认输一般转移了话题,
“盛安然的打算或许只是希我跟你能发生点什么而已,你不用太担心,等到早上客房服务的时候,我们就能出去了。”
他的安,并未给叶欢减多忧虑。
叶欢隐隐觉得盛安然不是个想法这么简单的人。
……
金江苑别墅,
陵寒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着手腕上分针一点点走过十二点,凌晨一点,凌晨两点……
叶欢依旧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这一夜,有很多人彻夜未眠。
有人是忧虑难安,有人是怒火攻心,有人是用心险恶。
酒店,
因为酒的作用,叶欢只支撑到凌晨最终还是沉沉睡去,尽管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而苏年华给他盖了几次被子,回到沙发上打了个盹。
一直到天亮。
一缕阳照进酒店房间,正好洒在苏年华的脸上,门口一阵莫名的嘈杂声搅扰了他这一夜难以言喻的噩梦,他猛地从沙发上惊醒,盯着大门口看了一会儿之后,疾步走去。
“有人吗?”外面有侍应生问道,
“有,”他干咳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门怎么坏了,昨晚给你们服务台打电话没人接……”
隔着一道门板传来侍应生道歉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先生,您等一下,我们这就找修理师傅过来开门,不只是您这一间房,其他几间房也是,昨晚我们的房卡系统出了点故障,您等我十分钟就行。”
苏年华面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睡觉的人,被子被踢得不像样,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些让人心疼。
苏年华给把被子重新盖好,坐在床边用最后的时间仔细看着这张脸。
阔别十年,比起十年前,清纯中更添了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