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慕家,宁汐耳畔还盘旋着宁凯的那句——
“他现在只是一个小胚胎,压不算我外孙!”
就因为他还只是胚胎,所以就能肆意剥夺他活下来的权利么?
宁汐一整晚都没有用餐的胃口。
战寒爵下班来给宁汐送营养品,听到佣人说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轻车路去了二,推开主卧的门,床上一道影突然往被子里了,就像在躲避着什么,战寒爵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凌厉的黑眸眯。
下午不是去找宁凯了么?
绪怎么这么低落,难道知道宁凯故意换了的检查报告了?
战寒爵才刚刚走到床沿,宁汐就若无其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笑盈盈地指了指窗外的花园:“看到花园里的雪人和蜘蛛侠了么?是我和两个宝宝花了一下午时间堆的!”
战寒爵黑眸灼灼地盯着,虽然没有哭,但眼底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悲痛。
“岳父跟你说了什么?”
“……”宁汐刷一下抬起脑袋,有些惊诧:“你……你知道我去见了爸爸?”
“你怀孕了,再也不是一个人,你觉得我还会让慕洪旭绑架你的事再发生一次么?”暗中跟着的保镖人手足足是以往的三倍,可以说是不风。
战寒爵牵起宁汐的手,掌心有丝丝缕缕的寒意,这让他不满极了。
宁汐飞快的眨了几下眼皮,佯装淡定:“没什么特别的,就说上次医生给我的报告他拿错了。”
“撒谎!”战寒爵一眼就看出在强欢笑,粝的指腹有些蛮横地了下的下颌,语气不善:“那份报告是他买通了医生伪造的,如果他真的告诉你只是一场意外,你会躲起来哭?”
“谁说我哭了?”宁汐倔强地抹了抹眼睛。
可偏偏这时候的绪本不得刺激。
哪怕起初是不想哭的,结果被战寒爵这么一激,眼泪当真不争气地从眼眶里冒出来了……
原来战寒爵早就知道报告是假的,就不知道!
哪怕知道了,也还是不死心,心里存着侥幸,觉得爸爸不可能欺骗。
宁汐咬了下,连忙俯去那些眼泪,可是越越多,还来不及完,视线又被眼泪模糊了。
战寒爵看到落泪,心里浮现怜惜,一寸寸抹去那些泪痕。
“好了,别哭了,我才是孩子的父亲,除了我,没有人能决定孩子的生死!”
“我没哭,是眼泪自己跑出来的。”宁汐耍赖,有泪在闪烁。
战寒爵握住的手腕,把拉进怀里,阻止继续流泪:“好,你没哭,都是眼泪的错,你也不用太在意岳父的想法,年纪大了,总有代沟的,重要的是我和你会永远在一起。”
他的宠溺平缓了宁汐的心绪,趴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说:“我难不仅仅是因为爸爸换了我的报告,而是因为……他居然想趁我不注意拿掉这个孩子!”
仅仅是想到这种可能,都会骨悚然。
“宁汐……”战寒爵打断的回忆,手捧着的脸颊,深邃的眼帘撞的眸中:“平心而论,四年不见,你真的确定岳父还是你最悉的那个人么?也许,他只是变了你的执念,一种支撑你活下去的信念。”
而实际上,早就已是人非了。
宁凯的问题远远不止欺骗这么简单,但现在是孕妇,更多对宁凯不利的消息,他不打算告诉。
宁汐哽咽了下。
是啊,从宁凯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满心都只有欢喜,哪里会去怀疑宁凯是否有别的心思?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始终无法接他的欺骗,因为他是我的爸爸啊……”
“那又如何?不过多了一层缘关系!”战寒爵不以为意,甚至有些讽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