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弹了?”
宁汐被这浓郁的腥味熏得胃里一阵翻涌,挣扎着便要从他的背上下来。
他这样怎么能背?
“你放我下来!”
战寒爵双手叉背搂着,不仅不让下来,反而搂得更了——
“你膝盖了伤跑不快,放你下来就是拖我后!趴好,别乱动……”
“你……”被他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滚烫,宁汐恼怒,红着脸朝他吼道:“你这样下去伤口会越来越严重的。”
战寒爵屏住一口气,在森林里急速狂奔。
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宁汐见他不答,也怕被绑匪追上来,暂且也没再强求。
可是两人跑出去一段路途之后,差不多已算安全了……
立刻让他停下来,要给他理伤口。
耳畔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万一你晕过去,我拖不动你的,你别想我会带你一起走。”
“好,你一向这么狼心狗肺。”
“……”宁汐气急败坏,双手圈着他的脖颈,想要勒他。
但刚出胳膊,的侧脸意外磨蹭上他新生的那一圈胡茬,明明看上去很浅的一层,却实打实地扎脸,又默默将手收了回去,闷闷地咬着下。
“你想要西式婚礼还是中式?”战寒爵突然又问。
宁汐忍不住恼道:“你再这么走下去,也许会变冥婚也说不定。”
“没看出来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战寒爵双臂拖着,微微歪着脑袋,冷峻的五廓显得模糊,角却噙着几分淡淡的笑意,着戏谑。
宁汐把眼睛一闭,完全不理会他的玩笑。
他们之间怎么又变这样了?
没有等到的回答,战寒爵又自言自语:“将来我们结婚就用中式的吧,我想看你穿旗袍的样子,高开叉,应该很漂亮……”
结婚是他拿孩子抚养权,穿什么也要他来决定。
好像什么事都只能听他决定。
宁汐猛吸一口气,低头重重地咬在他的脖颈,尝到鲜的味道也不肯松口。
嗅着他清冽的荷尔蒙气息,眼泪啪嗒啪嗒流下来,心也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委屈……
他抱着的双臂猛然收了些,甚至能觉到他的手骨咯着的后。
良久之后,宁汐腮帮都开始泛酸,才默默地松开了他的脖颈,视线已被眼泪模糊,脸颊蹭到了他后背上的鲜。
由于他只穿着白的衬衫,西装外套也给了。
隔着薄薄的衬衫,似乎还能看到他右臂上的一条条痕。
那是当时广告牌砸下来的时候,他为了救,连命都不要留下来的证据。
现在又是这样……
为了救,把自己搞得满是伤。
也许也绷了一整天,趴在战寒爵的背上,渐渐没了力气,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将醒将睡之际,似乎听到有人在耳畔说了句对不起。
想去细听那声源,但眼皮沉重地往下垂……
可那声音还是悄悄地钻进的心底。
战寒爵背着宁汐一路去了稍安全的地方。
途中还遇到了另外一批杀手,宁汐配合着战寒爵,利用附近的沼泽将人解决了,但因为这番动作,战寒爵的伤口二次崩裂导致模糊,整张脸失过多而煞白。
尤其是,从来没有看到他虚弱那副鬼样子……
说不担心是假的。
宁汐颤抖着帮他取出了子弹,锃亮的金属子弹头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也有些后怕。
了下额头,全都是冷汗。
天已暗了下来。
战寒爵靠在一颗树下小憩,夜里好像很冷,在发抖。
宁汐一咬牙,借着月爬起来,跑进了附近的树丛,捡回一堆枯枝和草药,枯枝上面有水,很难生火,跌跌撞撞磨了很久,才勉强生出一堆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