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的聲音震耳聾，程清瑤的呼喊聲被淹沒的找不到，莫離的心思越飄越遠，越飄越遠。
“莫離，我你。”
“我再也不離開你，相信我，我們一直在一起。”
“莫離，我現在渾都疼，一走就氣，以後都害怕沒法陪你出去玩。這樣，你會不會嫌棄我？會不會不帶我玩？”
“莫離，念念像你，一出生我就覺得像你。”
“老公，我不想七月結婚，太熱。熱得上都是汗，妝會花會很醜的。十月怎麼樣？十一月也可以，不冷不熱，還可以多換幾款不一樣的婚紗禮服。”
“老公，你有沒有覺得媽媽沒以前那麼討厭我了？”
“老公，老公，老公……”
遠去的意識又飄了回來，他又聽見了吱吱的響聲，還有哭啞的聲音：“你答應過我，你答應過我，怎麼走出去就怎麼走回來……莫離，你這個騙子，你個騙子……我不要，我不要……”
“莫太太，你冷靜點，你這樣會影響我們營救的進度。來個人，把莫太太扶到後面去。”
莫離着了急，流得比先前更快，他的手指了又……不要，不要趕走，不要趕走……噗，一口鮮從裡噴出來，不知道什麼他的東西被移開，他口的力一時沒調整好，出一口殷紅的鮮……
莫離難的緊，也扛不住這難，徹底死了過去，再無半點知覺。
程清瑤剛被拉開，後面就傳來聲雜七雜多的聲。
“快快快，扶好了，往外移。”
“都小心點……他的右肋骨斷了……頭部重傷，傷口暫時不明……左被夾住，切割機過來……好了好了，往外移，往外移……”
“快點，止。”
“測。”
“輸。”
“心律多……注，快點，快點恢復心跳……家屬，家屬過來一起上車，病人現在的狀況很差，求生意識薄弱……”
程清瑤經歷兩次死亡，卻不知道死亡的現場是這種場面，很暈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坐在後面，緊緊地着車廂，醫生和護士在前面進行清理和搶救。
莫離躺在那裡，一不，滿鮮。這樣的他是陌生的，是不認識的，什麼時候他就變了這樣。
“家屬過來，他，刺激他的求生意識。”心律又跳了一條直線，生命再次告急，護士很不客氣的把拽過來。
而被他的傷口刺得心口疼痛，什麼才說不出來，只是哭，在他的頭頂上方哭。哭得驚天地，哭得震耳聾。
醫生忙於搶救也顧不得，也好在有驚無險，心律恢復，加重藥劑。
一路上，都在哭，醫生都在搶救。
最後確定頭部的傷在老位置，屬於二次傷。
院長以前說過，頭部再傷的結果，不是傻就是昏迷，或者失憶。
哇一聲程清瑤又哭了，抓着他的手死死不放：“你不能死……不能變傻子，不能變植人，更不能忘記我……莫離，你不能忘記我，你要忘記我，我，我，我……”
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帶念念走嗎？遠離他嗎？改嫁他人嗎？
不！
這輩子有他就夠了，再好的男人都不了的眼！
哇哇的又是哭，一邊哭一邊喊，喊到最後失聲，再也喊不出半點聲音：“莫離，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你回來，回來，回來……”
送進手室，還在門外……回來，回來，你回來……嗓子已經啞得無聲，還在嘶裂的喊……回來，回來……
